城都地区,烟墨市。
烟墨市坐落在群山环抱之中,终年云雾缭绕。作为御龙一族的世代居所,这座城市既有古城的沉稳,又因龙系宝可梦的栖息而带着某种原始的力量感。
御龙祖宅位于烟墨市东侧的山腰上,是一座历经三百余年风雨的和式大宅。青瓦白墙,檐角高翘,门前的石阶被岁月磨得光滑如镜。宅院深处,一间名为“龙心阁”的茶室此刻正闭着门,室内茶香袅袅。
三位老者围坐在一张厚重的紫檀木茶桌旁。
主位上的是大长老御龙玄,年过七旬,须皆白,但面色红润,双目锐利如鹰。他身穿深紫色和服,袖口绣着御龙一族的家纹——一条盘旋的龙形图腾。
左侧是二长老御龙岳,比大长老年轻五岁,身材微胖,总是眯着眼睛,给人一种温和谨慎的印象。他正小口啜饮着杯中茶,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着节奏。
右侧是三长老御龙智,六十五岁,瘦削精悍,颧骨高耸,眼中时常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他是族内公认的“智囊”,年轻时曾游历诸地区,见识广博。
茶室里安静了片刻,只有炭火煮水的细微声响。
“阿渡在丰缘的表现,你们怎么看?”大长老玄放下茶杯,缓缓开口。
二长老岳抬起头:“很亮眼。协助灾后重建,疏导安置难民,在民间声望提升不少。”
“何止是亮眼。”三长老智轻笑一声,“报纸上虽然没提许白,可高层圈子里谁不知道那小子在丰缘事件中扮演的角色?阿渡和他相比,功绩就显得单薄了。”
大长老玄点了点头,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这正是我要说的。关都冠军之位空缺二十年,如今达马岚其会长动了心思,第一个提名的竟是许白。我们御龙一族在关都经营多年,阿渡已是代天王,这个位置……不该争一争吗?”
二长老岳犹豫了一下:“大哥,阿渡现在在城都根基已稳,有四天王之位,再加上家族支持,未来竞争城都冠军未尝不可。关都那边……毕竟是别人的地盘。”
“愚蠢!”大长老玄猛地拍桌,茶杯震得叮当作响,“目光短浅!”
二长老岳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
大长老玄深吸一口气,压住火气:“正所谓求上得中。让阿渡和许白竞争关都冠军,倘若失败,退而求其次竞争城都冠军便是。更何况——”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关都和城都在一片大陆,可国际话语权、资源分配、联盟拨款,哪样不是关都占大头?城都冠军?说得好听,实际上不过是关都的附庸!”
茶室里一片寂静。炭火噼啪作响。
三长老智这时才慢悠悠开口:“大哥说得对。关都冠军才是真正的‘大陆之主’。城都?”他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永远矮人一头。”
二长老岳苦笑:“可许白势头太猛。进化理论、大钢蛇进化形态、传说宝可梦收服……达马岚其会长明显在捧他。”
“所以我们要动动脑子。”三长老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起伏的茶叶,“上次石英高原会议,达马岚其提名许白,是谁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二长老回忆道:“菊子天王。”
“没错。”三长老放下茶杯,眼中精光一闪,“菊子天王以资历不足为由,当场驳了会长的面子。你们可知道,她为何如此?”
大长老若有所思:“菊子和许白并无私怨。”
“但她和大木雪成有。”三长老的声音变得意味深长,“许白挂靠在大木研究所,名义上是研究员,实际上谁看不出来?那就是大木雪成的关门弟子,衣钵传人。”
二长老睁大眼睛:“菊子天王和大木博士……有矛盾?”
三长老笑了,那笑容里带着某种窥探到秘密的得意:“不是矛盾,是旧怨,是几十年的心结。”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仿佛在讲述一段尘封的秘辛:
“年轻时,菊子与大木雪成是至交好友。那时大木还不是博士,是关都最耀眼的天才训练家——第一届石英大会冠军,你们可还记得?”
大长老玄点头:“记得。那时我们都还年轻,隔着海看关都的赛事转播。大木雪成的快龙……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对。”智继续说,“菊子性格乖僻,孤傲,不善交际。是年长几岁的大木雪成总是主动帮她、开导她。据说每次菊子都想赶他走,但宝可梦对战又赢不了大木,久而久之……”
说到这,他故意停顿,看向两位兄长。
大长老和二长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懂了什么。
“你是说……”二长老试探道。
“菊子迷恋上了大木雪成。”三长老一字一顿,“年轻时的迷恋,最深也最致命。她梦想着和大木携手成为关都最强大的训练家搭档,甚至……”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明了。
茶室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三位长老都是过来人,明白那种未说出口的情愫往往比宣之于口的更加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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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时间流逝。”三长老的语气带着一丝唏嘘,也不知是真的感慨还是故作姿态,“大木雪成结婚了,新娘不是菊子。不仅如此,婚后大木将精力转向研究事业,训练家实力逐渐下滑。这在菊子眼中,无异于双重背叛——背叛了她的感情,也背叛了训练家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