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撑不住倒下了,几具枯骨爬了上来,满鼻腥臭味,难道就要那么死掉了吗?
死在乱葬岗,收尸都免了。
那群枯骨不知疲倦,无法杀死。一个人能勉强抵抗,可要说书人再护住一个人,明显力不从心。
北泗没几下就到了刀疤男的身边,一掌击飞了枯骨,蹲下身子,那只触碰尸体的手不成人样了,脓水血液淌了一地。
已经废了。
传播速度异奇之快,眼下只有一个方法,能保住刀疤男的一条性命。
“你身上有蛊,若不砍掉一臂,性命难保。”北泗知道这是减少损失最好的办法,但决定权利在于他人。
刀疤男呼吸都透着吃力感,难受得受不了,那是他最宝贵的右手,深吸一口气,他仍是点了下头。
奇形怪状的枯骨仍然在孜孜不倦地靠近。说书人不敢放松,浑身紧绷着,观察着周围,扇子都扇出了火光。
那一点火光……
北泗隔空施展术法,逼迫刀疤男身子里的蛊全往右臂涌,道:“用火。”
一听,说书人就明白北泗要做什么了,可池栖雁是凡人,这怎么忍受得了。
算了,北泗宝贝池栖雁的很,根本不用他操心。
说书人掐诀,一点火焰就涌现在指尖,他向那些枯骨抛去,刹那,蓝绿色的火焰升腾而起,火光连了天,燃烧速度极快,磷火生生不息,宛如白昼降临。
枯骨纷纷倒地,成一地残灰,乌鸦嘎嘎乱叫,发出人的凄厉声,热度攀升,好在这只是普通的火,对修士没有任何影响。
池栖雁还认真地看着北泗动作,本来还担忧旁边的火生起来,那灼热的温度凡人可承受不住,可怎么办,但很快他就感受到放在胸口的那块玉传出的温凉感觉,消除了一切灼热,像北泗抚平他的一切坏情绪。
如果没有北玄商那道该死的剑意就更棒了。
池栖雁见北泗已经逼完了蛊虫,拿起了剑,他不躲不避就看着这一幕,一不小心就跟那双深邃好看的眉眼对上了。
差点忘了自己可见不得这么血腥的一幕,池栖雁忙弥补一般闭上双眼,眼睫颤动,似是怕得不得了。
一声饱含痛苦的低哼后,池栖雁过了几秒就睁开了眼,刀疤男已经服了灵药,伤口也不流血了。
在一片热气中,清凉感明显得异常,若说刚进乱葬岗,最明显感觉到的就是阴寒,那么现在这道寒意如夏日的冰块,清冷舒透,沁人心脾。
是艾幽草!
果真在这里。
冷热映衬下,那股寒气太明显了。如果盲找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精力,这看不见底的尸山要找到太难了。
北泗丝毫不意外,牵住了池栖雁的手,遁着那道寒气而去,周身的火焰都自动退让三分,连边都休近半分。
一抹蓝色的荧光在远处映现,在单调色彩中显而易见,不用多想,就知道正是他们所找的艾幽草。
大火燃烧的轰隆声不绝,北泗的耳尖微动,抬剑,那道出其不意的剑意被格挡在外。
隐在暗处的人飞出一道残影,操着一把剑来势汹汹地就刺来,咧咧破空声,北泗面色不变,就算身边带着个凡人也轻松应对。
“臭小子,侥幸让你们破了我的阵,但现在就是你们的死期。”何道不屑一笑,没把他们放在心上,他作为一个大族的大长老对付一个毛头小子不过是信手捏来,“受死吧!”
那剑散发着晶亮光芒,注入了主人的修为,方才被挡住不过是好运,何道打定主意一举拿下二人性命。
但几道剑下来,对方竟都轻而易举躲过,那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了他,何道眉一拧,剑气威压泰山压顶,落在后一截的刀疤男竟丝毫也无法前进,身躯如同千斤压身,大长老这是动了杀招!
北泗面容看着年轻,怎可能抵得过身经百战的老狐狸?刀疤男的心都揪了起来,对方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么能做到旁观对方送死呢?
“你个臭老头!良心被狗吃了!”刀疤男怒气冲冲地吼出声,胸腔巨颤,狠狠地咳嗽了几声。
何道一眯眼,就看到断了一臂的刀疤男,听清他的话,只是冷笑道:“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就见那把剑成几何倍快速增长,威力也巨增,这一剑下去,大地都得留条缝隙。
杀敌时机最为重要,不趁现在难道要等对方已屯好招式?
他人眼中的转瞬在北泗眼里不过是慢动作,池栖雁看着那老头傲气的样子就少有的感知到好笑,太慢了。
在众人都始料未及的情况下,北泗如鬼魅般闪身就到何道近前,何道甚至都没有看清对方的身影,就在北泗即将刺穿那心脏时,对方身形一歪,刺穿了腹部,即将成型的剑意如流星坠落。
“你……你……”何道难以置信,几百年的光阴什么人他没见过,一个年轻人竟如斯恐怖,莫不是哪家老祖的伪装。
在一众人的讶异中,池栖雁却是上勾唇角,不愧是他喜欢的人,修炼天赋定是比那正道首席厉害多了。
何道捂住血流如注的腹部,急速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