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极度的疲惫和混乱思绪的撕扯下,江辰终于在冰冷的沙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眠很浅,像浮在一层薄冰上,随时可能碎裂。
梦境,也是支离破碎的,混杂着白天的片段——医院惨白的灯光,母亲灰败的脸,林薇明亮的眼睛和滑落的泪水,沈知意冰冷的“前程”二字……
最后,所有的画面都褪去,只剩下一片朦胧的、带着暖黄色光晕的虚空。
在这片虚空中,林薇出现了。
她穿着傍晚试穿的那件米白色羊绒裙,亭亭玉立,长如瀑,微微卷曲着披散在肩头。
她的脸上,带着那种他熟悉的、混合着羞涩与大胆的甜美笑容,正一步一步,轻盈地向他走来。
周围的光晕,仿佛都聚集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像是从梦境深处走出来的、不真实的幻影,却又如此的……鲜活,如此的……诱人。
“江老师……”她的声音,也是那样的轻柔,带着一丝梦幻的回响。
她抬起手,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抚过自己的长,动作带着一种无意识的、极致的妩媚。
江辰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梦境中也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张开手臂,林薇便像一只归巢的鸟儿,轻盈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那具年轻的、温热的、充满弹性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带来一种令人战栗的、真实的触感。
他紧紧地搂住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然后,他低下头,急切地、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继续着晚上在她公寓里被那通该死的电话打断的、未完成的吻……
这个吻,在梦境中,比现实里更加炽热,更加无所顾忌。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唇瓣的柔软和微凉,感受到她生涩却热情的回应,感受到她的舌尖,像一尾调皮的小鱼,试探性地、羞涩地与他的纠缠在一起,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电流,窜遍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手,也不再安分,顺着她光滑的脊背,缓缓向下,抚上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感受着那里细腻的肌肤和动人的曲线。
羊绒裙柔软的面料,在他掌心下,仿佛是第二层皮肤,隔靴搔痒,却更激起一种想要彻底探索、彻底占有的强烈欲望。
林薇在他的怀中,出细微的、如同幼猫般的嘤咛,身体也更加柔软地贴合着他的每一寸轮廓。
她的手,也学着他的样子,怯生生地探入他的衣襟,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滚烫的胸膛,带来一阵更加剧烈的战栗。
两人的呼吸,在梦境的虚空中,交织在一起,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灼热。
空气仿佛都被点燃了,弥漫着一种甜腻的、令人眩晕的情欲气息。
一切都在朝着那个水到渠成的方向展。
江辰感到一阵难耐的燥热,从小腹升起,迅蔓延至全身。
一种混合着极致兴奋与渴望的感觉,从心底最深处传来,让他的血液都仿佛在沸腾。
他的手,开始急切地寻找着裙摆的边缘,想要更进一步,想要彻底地拥有这个在梦中也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孩……
就在这最意乱情迷的时刻,梦里的林薇,却突然抬起眼,看着他。
她的眼睛,依旧是那么的明亮,但里面的情欲,却渐渐被一种……奇异的、带着淡淡哀伤的笑意所取代。
她对着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很美,却美得有些……不真实,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
然后,在江辰愕然的目光中,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变得轻盈,像一缕青烟,缓缓地、从他的怀抱中飘散开,越飘越远……无论他如何用力地收紧手臂,如何急切地呼喊,都无法阻止她的离去。
“林薇!”他在梦中嘶喊,伸手想要抓住那最后一点虚影。
但,抓到的,只有一片冰冷的、空荡荡的……虚无。
梦,便在这种极度的失落和空虚感中,骤然惊醒。
意识,从梦境的深渊中,猛地被拽回现实。
眼前是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的、城市深夜的微弱天光,勾勒出客厅家具模糊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