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镜桉推开沈千潇的房门,沈千潇正在梳妆,他从怀里摸出一根碧玉簪子顺势戴到她发髻上:“美簪配美人,我家千潇真是清水出芙蓉。”
沈千潇放下梳子,转身抱住他的腰身,语气委屈:“世子,这两日我好想你。”
沈镜桉安抚似的摸摸她的头:“这两日有些事要处理。”说完他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眉目带笑。
沈千潇站起身:“今日泡了世子爱喝的茶,世子可要赏脸多喝几杯。”
把茶奉到他面前,他笑得很坏,握住她染了丹蔻的细指,凑近她耳边低语:“千潇喂我。”
沈千潇羞红了脸,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胸膛,抿着嘴小喝一口,然後捧起沈镜桉的脸,把嘴里的茶水渡给他。
嘴唇碾磨,沈镜桉按住她的腰肢,亲的缠绵多情。
一室旖旎。
一刻钟後,他疲惫的揉了揉太阳xue,这几日府里的事情让他心力交瘁。
望着旁边熟睡的容颜,他没了刚刚的意乱情迷,披衣而起,推开窗子看向後院,骨节分明的长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窗棂。
这天中午,舒窈做了一个怪梦。
梦里季时净从暗处走来,他官服加身,身材修长挺拔,早已没了往日的弱不禁风,三品官帽也压不住他那双深邃的眼。
眉峰如刃,俊美孤傲的脸庞看不出任何情绪,整个人贵气冷漠,如山顶上万年不化的冰川。
他慢慢走向她,他身上强大的气场让舒窈不自觉的産生了一丝恐惧,他弯腰俯身靠近她耳边,热气灼灼。
等他再起身的时候,手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颗人头,鲜血淋漓,他原本白皙的手也被染得星星点点。
周围血气弥漫。
舒窈钉在原地,不知所措。
季时净一步步後退,嘴角擒着一抹诡异的笑。
“砰。”
身後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她转过头,惊恐的发现身後躺着一具尸体,尸体手里还攥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
要不是季时净,她可能就被身後的人给……
舒窈被吓傻了,想要逃离这里,她茫然无措的跑着,冷汗打湿了後背。
“小窈儿,醒醒。”
舒窈痛苦的睁开眼,面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她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梦里缓过来。
沈镜桉拿出手帕替她擦掉额头的汗珠,温声询问:“是不是做噩梦了?”
舒窈闭了闭眼睛,呼出一口气。
沈镜桉就这麽看着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窈儿肯定是做了极凶的噩梦,瞧这小脸都还白着呢。”
舒窈发现他老爱盯着自己看,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世子什麽时候来的?”
沈镜桉道:“这不是闲来无聊,来看看小窈儿嘛。”
舒窈站起身走到窗边吹了吹冷风,清醒了不少。
沈镜桉来到她旁边:“那日老太婆没有再为难你吧。”
舒窈摇了摇头:“没有,那日多谢世子。”
沈镜桉伸手折过一枝红梅,把它簪到她的发边,嘴角浮起淡淡笑意:“那小窈儿要不要报答我一下。”
“世子想要什麽?”
“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小窈儿。”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大雪,舒窈瞧着漫天白雪,又想起了刚刚那个梦。
沈镜桉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她看雪,他看她。
……
回府的时候,她把买来的烧鸭藏进衣服里,搬来春华阁有一个地方不好,就是每日都要经过寿康阁。
她小心翼翼的从寿康阁门口走过,听到屋里老夫人正在发脾气,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声音,一个小丫鬟捂着被打肿的脸哭着跑了出来。
舒窈拉住她:“老夫人这是怎麽了?”
小丫鬟抽抽咽咽:“老夫人昨夜被毒蛇咬伤,现下性命虽然保住了,但双腿残疾,以後都走不了路了,这下正拿下人们出气呢。”说完就哭着跑远了。
舒窈望着寿康阁,若有所思。
老夫人竟然被毒蛇咬伤了,看看看,这就叫恶有恶报,要不是她派人抓那麽多毒蛇回来,她自己也不至于被蛇咬伤。
屋子里,老夫人接受不了自己不能走路的事实,正在歇斯底里地发疯,把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砸了个粉碎,屋里的丫鬟婆子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老夫人哼哧哼哧喘着粗气,眼神怨毒,毒蛇怎麽会溜进她的屋子,她明明让人都丢去了春华阁。
春华阁!
想到这,她指着地上的丫鬟吼道:“你们几个去春华阁看看那两个贱人有没有命丧毒蛇之口,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