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坏笑:“我们阿净也不遑多让。”
心里的欲望被她勾起,他按住她的手,呼吸渐重,紧紧的抱住她,呢喃她的名字:“窈窈。”
两人的婚期在半月後,对于这场婚礼,季时净格外用心,什麽都亲力亲为,包括绣娘缝制嫁衣时,他得空了也会去缝几针,後院假山上落的灰尘他都会亲自给擦干净。
府里的下人觉得平时稳重冷静的大人这几天就像个小孩一样,这里瞧瞧那里摸摸,一天忙个不停。
婚期的前一天,老人有云,新婚夫妻不能住在一起,更不能相见。
季时净才不信这些,他要时时刻刻都能看到舒窈,这样心里才舒坦。
晚上,季时净抱着舒窈,感受她身上的温度,很是眷恋:“窈窈,我今晚怕是要失眠了。”
舒窈搂住他的腰身:“可不能失眠,得赶紧睡觉,明日还要早起呢。”
“我睡不着。”他又往她身上拱了拱,细细闻着她身上的香味,竟然觉得有些不真实,夙愿终于实现,他这一生也算无憾了。
这一夜,两人聊了许久,一直到鸡鸣时分才缓缓睡去,然而刚睡不久,就被人给叫了起来。
舒窈开始梳洗打扮,季时净请了全京城最好的妆娘为她梳妆,妆娘手艺灵活,不过片刻功夫,好看惊艳的新娘妆就已经化好了,然後开始挽发。
京城官宦人家的婚礼,新娘不允许盖盖头,只能用扇子挡脸,所以头上的发饰就格外繁重。
舒窈只觉得头上顶了千斤,金灿灿的珠子钿子虽然好看,但也着实累人。
最後穿上季时净亲手缝制的嫁衣,大红色的嫁衣上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彩色凤凰,面料用的是南国最好的月光锦帛,上面的图案样式都是金线缝制,奇异珠宝更是镶满了凤凰的羽翼,这衣服不仅是昂贵,更是好看的不得了。
舒窈都怕穿坏了这件衣裳。
吉时已到,舒窈被喜娘搀扶去了前厅,屋内剩下的人开始布置新房,枣子桂圆核桃一把一把的撒向床榻。
一路上,舒窈一颗心止不住的乱跳,这算她第一次正式拜堂成亲,前面两次都是乌龙,这麽正式的场合说不紧张是假的。
喜娘也察觉到了她的紧张,为了缓解气氛,忍不住出声:“姑娘,外头都羡慕姑娘呢,嫁了个这麽好的郎君。”
舒窈笑笑没有说话。
不知穿过了几条回廊,舒窈第一次觉得脚下的路如此漫长,离前院越来越近,宾客的嬉闹声传了过来,舒窈握着扇子的手紧了紧,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紧张。
“新娘子到。”门外喜娘高喊一声,衆宾客纷纷回头。
季时净擡头看向门口,眉眼一弯,波光粼粼,一潭深水终于有了光。
门口放着一盆烧的正旺的炭火,舒窈刚想擡脚跨过去,哪知身体却突然腾空而起,季时净抱起她替她跨了火盆,衆宾客看得一愣一愣的。
虽说有扇子挡着脸,舒窈还是能看见满堂宾客,在人群外,她看到了沈镜桉,沈镜桉今日倒没有了浪荡模样,整个人一丝不茍,看到舒窈看向他时,他眉目清朗,薄唇轻勾,桃花眼里盛满笑意,对她微微点头,似是在祝福她新婚快乐。
舒窈收回目光。
季时净紧牵她的手完成了拜堂仪式,之後舒窈又被喜娘送了回去。
季时净的心已经跟着舒窈飞走了,无暇应付满堂宾客,招呼了两句就匆匆赶往新房。
舒窈看到满床的枣子桂圆时,忍不住红了脸。
季时净推门进来的时候,屋里的人甚是惊讶,想不到新郎官这麽快就来了,喜娘最先反应过来,把季时净拉到床边坐下,然後开始说一些吉祥的话。
说完之後领了赏钱就出去了,剩下的人也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顺带关上了门。
屋子里只剩下舒窈和季时净两人,舒窈依旧举着扇子遮面,手心起了一层薄汗。
季时净将她手里的扇子拿下,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眼里的惊艳一闪而过,沉默几秒後,他忽的低头笑起来,眉角眼梢都带上了喜色。
“笑什麽?”舒窈问道。
“高兴。”他说。
舒窈指了指头上的装饰:“帮我把这些取了吧,带着怪难受的。”
季时净听话照做。
她擡眼,看着为自己取发饰的男人,眼前的男人在笑,看上去心情极为愉快,她微微侧头,季时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她心乱的厉害。
外面人声渐渐平息。
舒窈喝完交杯酒,只觉得脑袋更热了。
季时净直勾勾的盯着她,像是在看一只跑不掉的猎物,眼里热烈的欲望丝毫不加掩饰,舒窈突然怕了,意识到接下来会经历什麽,她擡脚就跑,哪知刚站起身就被旁边的人捞了回去,一把按在了床榻上。
床幔尽数落下。
季时净看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压抑许久的感情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桌上燃烧的喜烛滋滋作响,照着床上交叠的人影,不灭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