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自家三哥被摔得灰头土脸,又看着娘亲冷酷无情的动作。
他们之前对异能的最后一丝羡慕彻底烟消云散。
只剩下庆幸和……一丝对三哥的敬佩。
这异能,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白子渊一次次被摔倒在地,身上沾满尘土,手臂膝盖磕得生疼。
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一次次爬起来,努力模仿着娘亲的动作,眼神也从最初的慌乱,渐渐变得凶狠和专注。
他知道,娘亲不是在玩闹,这是在教他保命的本事!
南宫君泽靠坐在岩壁旁,看着殷素素那凌厉狠辣的搏杀技巧,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绝非任何正统武学,这完全是战场上最凶残的、只为杀敌而生的野路子杀人不眨眼的招数!
她教给一个孩子的,是真正的杀人术!
这个女人……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居然教给孩子这样的招数!
夜色渐深,洞内燃起一小堆篝火(白子渊点的,作为练习成果)。
火光跳跃,映照着殷素素冰冷而专注的侧脸,映照着白子渊咬牙坚持、汗水混着尘土的小脸,也映照着其他孩子们复杂难言的眼神。
逃荒,异能、搏杀、邪教、……
被迫适应着这个乱世最残酷的法则。
白子渊,这个意外点燃了双异能的少年,在娘亲的“折磨”下,正痛苦而快地蜕变着。
他掌心的火焰与植物印记,在火光下微微闪烁!
白日里令人窒息的燥热,终于被夜风撕开些许裂口。
岩洞里,一小簇橘红的火焰在白子渊掌心上方跳跃着,勉强驱散洞窟深处粘稠的墨色,将围坐的人影投在嶙峋粗糙的洞壁上,拉得细长扭曲,如同蛰伏的鬼魅。
火光明明灭灭,映着几张心事重重的小脸。
白子渊独自坐在火堆旁稍远些的石块上,微微佝偻着背,努力调整着紊乱的呼吸。
他摊开的手掌上,新旧伤痕叠在一起。
掌心那奇异的一火一印记在火光下若隐若现。
每一次吸气,肋下和手臂被娘亲摔打、撞击过的地方就传来一阵闷痛,像有无数根小针在里头攒刺。
他偷偷抬眼,飞快地扫过围坐在另一边的兄弟们。
火光勾勒出他们沉默的轮廓,空气里只有枯枝燃烧时偶尔出的细微爆裂声,噼啪一下,显得这沉默愈沉甸,压得人喘不过气。
老六白子琛就坐在他对面,小小的身子绷得像块石头。
火光在他低垂的眼睫下投出浓重的阴影,遮住了那双此刻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
他死死盯着白子渊摊开在手中的一团火,狠狠扎进他的眼底。
凭什么?
凭什么只有三哥?
凭什么娘亲所有的关注,那些严厉得吓人、却又带着些许的偏爱,全都倾注在三哥一个人身上?
那跳动的火焰,那偶然闪过绿芒的藤蔓印记……
这些本该是让人羡慕的东西,此刻却像一锅滚烫的油,煎熬着他的心。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