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的风带着股清爽,吹得黄土坡的玉米叶沙沙响,也吹得养猪场的木栅栏泛着暖光。聂红玉蹲在壮猪圈前,手里攥着根软尺,正绕着“壮”的肚子量周长——两尺八,比三个月前粗了整整一尺;她又示意李大叔把杆秤抬过来,用粗麻绳套住“壮”的前腿,两人合力往上提,秤砣滑到o斤的刻度时,杆秤才勉强持平。
“o斤!比预计的还重o斤!”李大叔把秤砣往地上一放,抹了把额头的汗,笑得合不拢嘴,“这酵饲料真是管用,每天三顿按时喂,分圈养着不打架,猪长得又快又壮,比邻队散养的猪重了足足o斤!”
聂红玉也跟着笑,指尖轻轻划过“壮”油亮的黑毛——这头壮猪是去年冬天进的猪仔,当时最小的“壮”才o斤,瘦得像根柴,如今个个长得圆滚滚,毛色亮,眼睛有神,一叫就凑过来要食,活脱脱一群“胖小子”。按照之前的计划,头壮猪全部出栏,留着头母猪和头中猪继续养,等母猪下了小猪仔,明年就能再扩规模。
“红玉,食品站王站长捎话,说今天下午就能来拉猪,让咱们先把猪赶到村口的空地上,他带车来。”张大妈拎着个布兜匆匆赶来,兜子里装着给猪准备的最后一顿饲料——掺了黄豆粉的酵料,“我还煮了点红薯,给猪垫垫肚子,路上别饿坏了。”
聂红玉点点头,心里却在盘算:头猪,每头平均o斤,按公社食品站的收购价,一斤毛钱,总共能卖元;但她更想要化肥和猪肉——队里o亩麦子就快种了,化肥缺得厉害,社员们也快一年没正经吃肉了,上次过年只分了半斤冻肉,孩子们都没尝出味。之前跟汤书记提过,要是能以物易物,食品站应该能同意。
当天上午,聂红玉带着张大妈、李大叔和几个壮劳力,开始赶猪。“壮”最听话,拿着红薯干在前面引,它就跟着走;“壮”有点调皮,总往玉米地里钻,李大叔只能用绳子套着它的脖子,慢慢往村口拽;剩下的头猪倒老实,跟着大部队走,一路上哼哼唧唧,引得路过的社员都围过来看。
“这猪长得真壮!红玉真是好本事!”二队的王大爷拄着拐杖,站在路边笑着说,“我活了六十岁,还没见过这么肥的猪,咱们队今年肯定能多分点肉!”旁边的孩子们更是兴奋,跟在猪后面跑,小石头也拿着个小木棍,帮着赶猪,嘴里喊着:“别跑!到了食品站就能换肉吃啦!”
柳氏也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个粗瓷碗,时不时给猪喂点红薯块:“慢点赶,别摔着,这些猪可是咱们队的宝贝。”她看着这些猪,又看看忙前忙后的聂红玉,眼里满是欣慰——当初还担心这个地主成分的儿媳撑不起家,现在看来,她比男人还能干,不仅管好了炊事班,还把养猪场办得红红火火。
下午两点,公社食品站的卡车准时到了村口。王站长从驾驶室里下来,穿着件蓝色的中山装,手里拿着个笔记本:“聂同志,听说你们的猪长得壮,我还不信,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虚传!”他绕着猪群走了一圈,用手拍了拍“壮”的背,“这猪的肉质肯定好,脂肪均匀,适合做腊肉。”
聂红玉赶紧把提前拟好的交换清单递过去:“王站长,我们想换点实用的东西——oo斤化肥,给队里种麦子用;再换o斤猪肉,给社员们分一分,大家辛苦了三个月,也该尝尝鲜。剩下的钱,我们想存在公社,下次买小猪仔用。”
王站长看了看清单,又算了算:“头猪总共oo斤,按毛一斤,是元。oo斤化肥o元,o斤猪肉元,总共元,剩下的元,我给你们开个存单,存在公社信用社,随时能用。”他爽快地答应了,“汤书记之前跟我打过招呼,说你们队是公社的副业试点,肯定要支持。”
装猪的时候,出了点小插曲——“壮”不肯上卡车,用头顶着车厢板,死活不挪步。李大叔想硬拉,被聂红玉拦住了:“别硬来,它怕高。”她从布兜里掏出块红糖,这是上次用咸菜换的,一直没舍得吃,掰了一小块递到“壮”嘴边。“壮”闻了闻,叼过红糖嚼起来,聂红玉趁机用绳子轻轻拉它,它居然乖乖地上了卡车。
“还是红玉有办法!”王站长笑着说,“这猪通人性,你对它好,它就听你话。”卡车动时,头猪在车厢里哼哼叫,小石头追着卡车跑了两步,有点舍不得:“妈妈,它们还会回来吗?”聂红玉蹲下来,摸了摸儿子的头:“它们去食品站,能换化肥和肉,等明年母猪下了小猪仔,咱们就有更多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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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王站长派了辆小推车,把化肥和猪肉送了过来。oo斤化肥装在两个粗布袋子里,上面印着“公社农技站”的红色印章;o斤猪肉用油纸包着,还冒着热气,是刚杀好的五花肉,肥瘦相间,闻着就香。社员们都围过来,看着化肥和猪肉,眼里满是期待,有的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分肉的地点选在队部的院子里,张云生搬来一张旧木桌,李大叔把杆秤放在桌上,张大妈负责撕油纸,聂红玉则拿着个小本子,按社员名单依次登记。全队oo口人,o斤猪肉正好每人两,不多不少。
“王大爷,您先来,两,您拿好。”聂红玉用刀割下一小块肉,放在秤上称好,递给王大爷。王大爷接过肉,用油纸包了又包,揣在怀里,笑得合不拢嘴:“谢谢红玉,谢谢大家!我晚上就给孙子炖肉吃,让他也尝尝鲜。”
张大妈给自家割肉时,特意多称了一钱,又赶紧往下割了点:“不行不行,得公平,每人都是两,不能多占。”引得社员们都笑了:“张大妈,你也太认真了,多一钱怕啥!”张大妈却严肃地说:“这是集体的肉,得公平,不然对不起大家的信任。”
小石头站在旁边,看着妈妈割肉,眼睛亮晶晶的:“妈妈,咱们家的肉呢?我想跟狗蛋一起吃。”聂红玉笑着割下两肉,递给柳氏:“娘,晚上咱们炖肉粥,再给小石头留几块,让他跟狗蛋分享。”柳氏接过肉,心里暖暖的,眼眶有点红——自从沈廷洲去了部队,家里还没吃过这么新鲜的肉。
李秀莲躲在自家门口,看着队部院子里的热闹,心里酸酸的。她也有两肉,却不好意思过去领,怕社员们笑话。最后还是张大妈把肉送了过去,放在她家门槛上:“李主任,你的肉,拿好,别凉了。”李秀莲赶紧把门打开一条缝,接过肉,小声说了句“谢谢”,又赶紧把门关上。
分完肉时,天已经黑了,队部院子里却还热闹得很。有的社员拿着肉,在院子里就讨论起晚上吃啥:“我家炖肉粥,再加点红薯。”“我家炒肉片,给孩子下饭。”还有的社员凑在一起,说要给养猪场送点玉米秸秆,明年再把猪养得更壮。
聂红玉站在院子中央,看着大家的笑脸,心里满是踏实。她掏出小本子,在上面写下:“年月日,养猪场次出栏头猪,共oo斤,换得化肥oo斤、猪肉o斤,全队oo人,每人分肉两,社员满意度oo。后续计划:oo斤化肥用于o亩麦地播种;剩余元存入公社信用社,用于购买小猪仔;加强母猪饲养,确保明年顺利产仔。”
柳氏走过来,递给聂红玉一碗热粥:“累了一天,快喝点粥暖暖身子。廷洲要是知道咱们第一次出猪就这么成功,肯定更放心了。”聂红玉接过粥,喝了一口,甜丝丝的,里面还放了点红薯。她抬头看向天空,月亮挂在天上,亮得像盏灯,照在社员们的笑脸上,也照在养猪场的方向。
第二天一早,聂红玉就带着壮劳力,把oo斤化肥运到了麦地。李大叔用锄头在地里挖了条小沟,把化肥均匀地撒在沟里,再盖上土:“有了这化肥,今年麦子肯定能亩产千斤,比去年多打oo斤!”社员们也都来帮忙,有的撒化肥,有的翻地,地里一片忙碌的景象,笑声和锄头碰撞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黄土坡。
汤书记来视察麦地时,看到社员们干劲十足的样子,又看了看养猪场里的母猪,笑着对聂红玉说:“你们队真是给公社带了个好头!第一次出猪就这么成功,既解决了化肥问题,又让社员们吃上了肉,这就是实干的好处!明年你们再扩规模,公社还支持你们!”
聂红玉点点头,心里满是希望。她知道,第一次出猪的成功,不仅是一次丰收,更是一次人心的凝聚。以后,只要大家继续团结一心,把养猪场办好,把庄稼种好,红旗队的日子会越来越红火,她和沈廷洲的团聚也会越来越近。
窗外的阳光暖烘烘的,洒在麦地里,也洒在养猪场的母猪身上。聂红玉看着这一切,心里默念:“廷洲,你放心,我会把家守好,把队里的事办好,等你回来,咱们一起分享丰收的喜悦,一起把日子过成咱们想要的样子。”风从麦地里吹过,带着股希望的味道,那是属于年秋天的丰收,也是属于红旗队和聂红玉的,越来越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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