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舍得欺负你
难得周末没事,过度劳累的游情窝在房间里赖床,抱着被子不肯下来。
危聿已经切好了菜,他穿着那个明显小了半截的围裙,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却还是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游情露出的半截腰:“不起床吗?”
“不起,今天不想努力了。”游情闷闷道。
他试着翻了个身,可是腰还是太痛了,只好继续维持着枕头垫在下面的姿势,散落的头发铺在了床沿。
“孩子看着呢。”危聿的指尖绕着发梢逗他,“宝贝,你要起到一个榜样作用。”
岚看了看游情,又看了看危聿,眨巴眨巴眼睛。
“嗯,你也知道他在?”游情冷笑,几乎想用枕头砸危聿。
最开始他有些期期艾艾地表示想危聿了,红着脸讲了许多以前绝不可能说出口的话,笨拙而热烈。
可是浅浅温存过後,男人却始终不为所动,甚至还提出了和他分房睡的想法。
“宝贝,你先养好身体。”他看见男人的喉结滚动着,咽了咽口水,“每天都要好好吃饭,柏安说你经常胃疼,也要记得按时吃药……”
危聿艰难地往後挪了挪,语调却极其僵硬。
游情闭着眼睛,他被亲得懵懵懂懂的,身上哪里都潮得慌,就像刚从水里被捞出来,看上去可爱又可怜。
到这种时刻,危聿才理解到游情那句“我不懂得感情”是什麽意思。
男朋友漂亮又磨人,身体像含着一汪汩汩的泉。
这几天,危聿身体力行地让游情感受到了,什麽叫做“满溢的思念”。因着他在这方面实在太勉强了,半点折腾身体都受不住,目前还没有真正吃过任何苦头。
“这样就够了,不舍得欺负你。”
动情时的耳语炙热发烫,危聿的鼻息吹在游情面颊,像只小狗舔了舔他的嘴唇。
只是从此以後,吃嘴子的频率明显超过了游情的想象。
“给我倒水。”他伸脚去踹男人宽厚的肩膀,语气里有几分命令的意味。
“好,多喝点。”危聿捉过那只纤细的脚腕,颇有些受用。
“危聿,你简直是属狗的。”站在镜子前,游情面色不善地拉高衣领,将脖颈处暧昧的痕迹全部遮住。
他的皮肤很容易留下印记,被刮擦而産生各种红疹,之前在泗河镇,也因为粗糙的面料蹭到了脖颈,因此还涂了过敏药膏。
这件事最清楚不过的是危聿,他最近不知道抽了什麽风,总是拿一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纽扣逗弄游情。
每次只要想起那种神秘的触感,游情就忍不住要颤抖……在第三次被气得眼泪汪汪之後,他明令禁止了该项夜间活动,没收赃物并对危聿进行了口头批评教育。
危聿表示略微遗憾。
没想到第二天夜里,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两枚粉色兔子创可贴……
“宝贝,昨天晚上你不是说磨着很痛?”夜色之下,男人的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你看,这样就不难受了,还很可爱。”
“其实也没有那麽疼了。”游情默默往墙角挪了挪,将自己的衣服下摆拽紧。
然而无果,依旧惨遭毒手。
……
游情一时兴起搬了缸色彩斑斓的鱼,给这座空荡荡的屋子增添活气。
其实以前村里的小溪很清澈,他会在晴朗的午後和玩伴一起下水,它们吐着泡泡从他身边嬉戏,指尖漏过光滑黏腻的鳞片。
但长大以後只能触碰玻璃缸。
岚站在游情旁边不知道在想什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鱼。
周末去市场买东西的时候,危聿给岚戴上了帽子和口罩,遮住了他显眼而异于常人的外貌,让他挑些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可岚显然有些怯懦,站在各种小摊前徘徊着,最後像个小尾巴跟在他们身後。
买完各类蔬菜後游情带他去了零食区,他想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都会喜欢这些,岚却只是默默牵着他的衣角,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