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低头就看见了钱季绪一个人走了出来,随後跟着的就是陈一。章叙霖看着他们两人,眼中有抱歉之意。
“季绪……”陈一看着钱季绪很是心疼,但却又无可奈何。
自钱父钱母在春节离世後,钱季绪就已经有些少言寡语了,一个月前,刚操办完掐。钱氏父母的葬礼後,钱季绪那日刚回到家就把自己关进房间。
陈一那时知道,钱季绪是难过,可钱季绪已经是伤心到哭也哭不出来了。
钱季绪终归也只是十七岁的高中生,面对的,所经历的太少了,这一年春节还未与钱氏父母吃团圆饭,他们二老就离世了。
当时的陈一就只是坐在地上,他等着钱季绪自出来,他等着钱季绪,无论多久他都会等着他。
但钱季绪似乎是打算就这麽饿死自己,陈一无奈,只能打开门却发现门早已被钱季绪给锁了,陈一心中瞬间涌起一股不安,他以他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钥匙打开门。
可陈一一打开就看见了他此生最胆战心惊的一幕。
钱季绪打开着窗户,桌子上放着的似乎是小药丸,脸上全是悲伤。
陈一散步并做两步的走到了钱季绪背後,轻轻地环抱住了钱季绪,将钱季绪以一个保护的姿势抱着。
他轻声问:“季绪,你在干什麽呢。”
“吃糖。”钱季绪擡头看着陈一,拉着陈一的衣袖,固执的看着陈一,他问:“陈一,爸妈最不同意我晚上吃糖了,之前他们发现一晚上家里的糖变少了後就会来跟我说不要吃那麽多糖,可是为什麽这次他们不来,他们是不是怪我,是不是在怪我,是不是在怪我才不要我是。”钱季绪的声音哽咽,滚烫的泪水,一滴又一滴的砸在了地上。
陈一无法回答钱季绪,他亲吻了吻钱季绪的额头,以示安慰。
後面逐渐的,钱季绪哭累了,直接靠着陈一睡着了,那帅气的脸蛋上还挂着泪水。
钱季绪轻声换他,“陈一。”
陈一思绪回笼,走向钱季绪,将一件披肩给他披上,“我在。”
“陈一,你说,爸妈是不是那两颗星星,看着我们呢。”钱季绪指着那两颗一直在闪的星星。
“会的。”陈一摸了摸钱季绪的脑袋。
那时钱季绪刚知道钱氏父母离世但消息最开始还不相信,还以为是诈骗,但後面真的看见了钱氏父母的身体後却十分冷静,他亲手操持着钱氏父母的葬礼。
只那一夜之间,那个无忧无虑的丶家庭美满的钱季绪不存在了。
钱季绪仿佛在那一夜之间长大了,也很少笑了。
“走吧,陈一,回家。”钱季绪起身,牵着陈一的手。
“好,回家。”陈一紧握钱季绪牵着他自己的那只手。
他们现在既是彼此唯一但亲人,也是爱人。
第二日,早晨。
慕矜安一早就离开了医院,但还是有些烧。
他一会到家就躺在了床上,但桌上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慕矜安不耐的皱了皱眉,拿起手机一看,不禁一惊。
“我靠……”慕矜安手机上的是他昨天发的短篇小说。
“好家夥,就这麽火了”慕矜安不可置信的又打开了电脑查看,他点开了评论看都说太虐了。
这部短篇小说,只慕矜安几年前感兴趣写下的。他没想到的是,竟然会一夜之间地爆火。
慕矜安倒了杯水喝,随後又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脑中思绪万千。
写小说其实一开始,慕矜安只是兴趣爱好,但在後面,他的父母一次又一次的争吵,一次又一次的装恩爱,最後被他发现了。
至此,写小说既是爱好也是缓解压力的一个方法。
楼下年年不变的落叶树的树叶此时被狂妄的风吹下,飘到了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却意外的无法生根发芽,长成树。
戴惜语拉着郑辞周的手撒娇,“辞周,我们去海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