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琳收到手的是一套红色的沙罗纻丝太监服,冠帽是金顶貂蝉冠,在宫中只有一品二品太监能领到。
她看了眼腰牌和出入宫门专用的小牌子,不知道这身份牌是不是皇上私下捏造出来的。
次日一早,天还蒙蒙亮,她就起身梳妆。将脸擦的雪白,特地将眉毛描的粗粗的,保证站在皇帝面前他都认不出来。
行五赶车将她送到宫门口,瞧着她挺着肚子进宫去了。
是的,傅琳还在腰腹上塞了一个小抱枕,最近正好吃圆润了一些,为了配合束胸后还有些微微鼓起的胸肌,她将肚子垫了垫。
她如今这身份牌叫王小沅。
车轻路熟到了乾清宫,皇帝已经起身了,她因面生,被拦在外头查验身份牌。傅琳丝毫不慌,张口就来:“因着皇上今日要出宫,周掌事特地将我从殿前调来帮忙,此事前些日子已经禀告给皇上了,您若不信,可以先去皇上那请示一番”
她底气十足,仿佛自己真的是殿前伺候的。
总之乾清宫的侍卫自然不会认识所有殿前太监,那人也不敢真的到皇帝跟前去问,就将她放进去了。
远远的,皇帝就瞧见浓眉大眼的太监向他走来,他瞧着那画的惨白的脸,左右摇摆的大肚子…
抿唇,抬手,憋笑。
“你就这样随朕出宫?”
傅琳垂着脑袋,规矩的很:“回皇上的话,奴才已经准备万全了”
萧霖川看着她低垂的脑袋,忍了好久才没抬手去摸。
“都准备好了,就摆驾吧”
车驾浩浩荡荡地出宫,到了宫外又换成马车,因着路远,所以傅琳跟坐在后头的马车里。表情淡定的与车内的其他三位一一对视。
另外两个在皇帝跟前伺候时间不长,只有王正义觉得这位小沅子有些眼熟,便问:“不知公公之前在何处当值”
傅琳抖了抖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怎么?怀疑咱家的身份?问清楚好禀到太后那去?”
王正义被她的话怼的莫名,直觉这人对自己好像抱着十万分的恶意,他们之间根本不认识啊。
“公公玩笑话咱家不当真,都是伺候皇上的,出格之事可不敢做”王正义一向周全,哪怕傅琳都这般说了,他也不恼怒。
“别以为咱家不知道你是王传贵的大儿子,跟了他不少年,早先是在太后跟前伺候的”傅琳语气淡淡的,并不想跟他打太极,反正她一个兼职工,大不了不要工资呗。
王正义怔怔看着傅琳,过了好半晌才道:“你认识福大人?”
傅琳扫了王正义一眼,这小子确实有点东西,怪不得太后会将他放在皇帝身边做眼线。他都被自己挤兑成这样了,还一点不被情绪左右。
“不认识,听说过”
“哦…咱家还以为公公此言是为了替福大人说话”
“呵…”傅琳轻笑一声,挺了挺大肚子,语气轻蔑:“什么福大人,不过是谄媚取巧之辈”
王正义笑笑,不再接话。
但傅琳没打算放过他,继续挑拨:“你猜,皇上知不知道那谄媚小人是你告密弄走的?”
“他是不是很烦,整日的独占皇上恩宠,搞得你们都没机会出头?”
“还是说,你以为王传贵是因为他…才被皇上遣去外头办事。一把老骨头在外奔波,被人害死的账当然要算在他的头上?”
“还有王正三……他当时被打的皮开肉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