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儿啊!你好惨啊!你让娘以后可怎么活啊!”
“天杀的啊!黑了心肝烂了肠子的!毒害我儿子啊!”
只见一个头花白、衣衫褴褛、脸上布满褶皱的老妇人,连滚带爬地冲进了知青点的院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双手拍打着地面,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正是村里有名的泼妇,赵老四的寡母李彩凤,人称李寡妇。
她这一闹,顿时把所有人都惊动了。
知青们纷纷从屋里跑出来,不明所以地看着这出闹剧。
附近的村民也被哭喊声吸引,围拢过来,对着知青点指指点点。
李寡妇看到人多了,哭嚎得更加起劲,手指直接指向刚刚走出女宿舍门的温卿,尖声骂道:
“就是她!就是这个姓温的知青!昨天把我家老四的腿给打断啦!现在人还躺在炕上动不了啊!这杀千刀的毒妇!她得负责!她得嫁给我家老四,伺候他一辈子!不然我就吊死在她知青点门口!”
什么?温卿把赵老四腿打断了?
还要她嫁给赵老四?
这荒谬绝伦的指控和要求,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爆出更大的议论声。
王强、李明等知青气得脸色通红,想要反驳,却被温青一个眼神制止了。
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李寡妇,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猴戏。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只见大队长老林头沉着脸,带着生产队长赵大刚,以及公社下来的两名干部,一起走进了院子。
他们显然是听到了动静赶过来的。
一进院子,就看到这鸡飞狗跳的一幕,老林头的脸色更加难看。
公社干部也皱起了眉头,显然感到不悦。
“闹什么闹!李彩凤,你给我起来!像什么样子!”老林头厉声喝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寡妇见到老林头和公社干部,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更加来劲,扑过去就想抱老林头的腿,被赵大刚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林队长!青天大老爷啊!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这个温知青,她把我儿子的腿打断啦!您看看,公社的领导也在这儿,可得给我个说法啊!不然我就不活啦!”
李寡妇哭天抢地,把刚才那套说辞又添油加醋地重复了一遍。
公社干部的目光转向温卿,带着审视。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干部开口问道:
“温卿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彩凤同志指控你打伤了她的儿子赵老四,情况是否属实?”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温卿身上。
温青上前一步,神色平静,既不惊慌,也不愤怒,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报告队长,各位领导。昨天下午下工路上,赵老四带着两个人堵住路,对我进行言语骚扰,并试图动手动脚。”
她言简意赅,将昨天赵老四堵路、出言不逊、率先伸手想推搡她的经过客观陈述了一遍,没有夸大,也没有隐瞒。
“……当时很多社员和知青都在场,可以作证。至于他的腿,”
温青语气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眼神闪烁的李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