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敬晖惊诧不已,原来这个小子竟有心上人了,他姐姐还曾暗自替他难过,说他年纪小,未定亲事,父母就不在了,看来情况也没有那么糟糕,至少人家有对象。
“什么歹人,如此嚣张,竟然在裴府劫人?”梅敬晖不解,“那姑娘有什么仇家?”
“暂时还不能确定到底何人,可能是冲着我来的。”裴文筠不想说的太具体,“只是她仙姿玉容,又极其聪慧,难不叫歹人起了心思。”
“哦,原来如此。”梅敬晖知晓裴文筠殿试名列二甲榜却被任命安州的从九品,在京城一打听就知道原因了。为此事,他在见到三司使梁文焕时还感谢了他对裴文筠的搭救之恩。所以,这歹人大概是谁,他也能猜测到几分了。
“朝堂素来有党派之争,你初入仕途,不可急于站队,应该韬光养晦才是。”
看来梅敬晖并不知晓裴文筠得罪淮王的原因不是为了太子,不过裴文筠也不想告知他那些事情,总之,他认为当时那种情况下端掉淮王的熙山铜矿而不连累任何人,实在是最好的选择,他无悔。
但是梅敬晖也是一片好意,裴文筠岂会不懂,“文筠谨记姐夫教诲。”
梅敬晖想着他如此才智过人,这些官场最浅显的道理他怎会不懂,便也不再说了,“我会给你把工事款项安全带回,你且去找人吧,另外,你再画一幅画交由我,说不定我能给你打听到一二。”
“如此甚好,多谢姐夫。”裴文筠笑笑,“我这些事,姐夫不要向我姐提起,免得她担心。”
梅敬晖拿到画,仔细看了看,心里想:这姑娘容貌如此美丽灵动,即便是京城的那些贵族女子恐怕也难得找出几个可以媲美的,画像尚且如此,只怕真人那不得像天仙般,怪不得他的小舅子这样深情。
如此惹眼的美人,又是被人入室劫走的,定不能大张旗鼓的找人,只能暗地寻访,他着仆从叫来亲信,叮嘱秘密去上京,关注淮王势力,尤其是注意异常事件,并把画像给亲信看了,让他一定仔细画中人的情况。
他并没有直接告诉亲信是要寻人,而是把画中之人认作淮王的人,要他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如此,没有找到这个人自然是没有完成任务,亲信定会竭尽全力查探淮王那边的一举一动,这样安排顾全梨溶月的名声,也能给裴文筠留有后路。
而裴文筠自己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只要能快找到梨溶月。
所以当他找到陆旭风,毫无隐瞒的说出实情,“自那日你离开后,溶月做了一整夜火药,我命管家不让她出门在家好生休息,本来是担忧街头流民多不安全,但是几日后家中竟然进了贼人,在管家和厨娘眼皮子底下,把人掳走了。”
而陆旭风早在李池说明来意时,就已经知晓了。
陆旭风点头,“裴兄,你莫要着急。我这边绝无泄密可能,要说是否有可疑之人从我身边下套,我仔细想了想,这边并无生,但是有一事,这两天我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倘若平时,根本不会引起我注意的,但是赶上溶月失踪,我这几日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此事了。”
裴文筠赶紧问,“何事?陆兄快说。”
“近段时日江州多处水灾,陆路不通大家走水路也是很正常的,那日我本在白水河口岸边巡查水情,见有多艘货船在排队等候查验货物,我随意瞧了一眼,见有一艘挂的谢家旗,是从宁州方向来的货船,就觉得好奇,因为我才去过谢家东湖码头,当时我无心问了句谢家码头上的管事,他告诉我近期谢家东湖码头都不会有船下巴州,可是现在是洪水肆虐时期,各种突情况都有,我也没有特别去询问了,但是这几日我得知溶月失踪了,总觉得那船应该追查一下,我就去关口翻了那日谢家货船的查验登记。”
“陆兄,是否有所现?”
“此船所有手续一应俱全,查验登记、报关纳税及通行凭证皆有备案,但是我仔细瞧了瞧那货物登记的重量,觉得不太对,当时因为多瞧了几眼那船,好似记得船身吃水不多,对应的重量数据远未到我记得的那个吃水线位置。当时,我询问了记录官,记录官说,他们是先询问,判断情况有差的,都是多不退少得补,谢家货船多交了税,所以也就没去核实重量了,仅按照吃水线那档缴足税金的,这也就证实了我当时看的是对的,那艘船果真重量不对,它根本就没有运输那些重量的货物。”
“所以,溶月极有可能是在那艘船上?”
“平日,也有这样事情,一般都是船家想尽快通行,并且在相差税银不多的情况下,愿意多出点银子赶时间,但是那艘船,明显差得多,这就有些反常了。”
裴文筠点头,让陆旭风把当日记录的那艘货船的档案全部拿给他看。
很快他就翻看完了,“这是十日前的,江州到巴州顺流,这艘船应该仅需半日就到达巴州了。巴州地形严峻,多是峡谷深山,巴州县城也不大,这艘船去巴州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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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兄,你不曾去过巴州?”陆旭风疑惑。
“不曾。”
“天下之大,还有裴兄不曾到过的地方。” 陆旭风笑了起来,“不过这也正常,巴州也是最近几年才为外人知晓多点的,那里交通闭塞,我也未曾去过,不过家父经商,早年到过巴州,他告诉过我,巴州盛产一种极品矿石,晶莹剔透,日间晒与阳光下,夜间便可散光芒,但是崇山峻岭极难以开采。但是今年元宵节有人敬献了一颗夜明珠到宫中后,听说大虞第一皇商万家就盯上了这巴州。”
“万贵妃的娘家?”裴文筠诧异,“看来现在能确定,此事就是淮王干的。陆兄,谢家的船回来时若经江州口,务必扣住,宁州东湖港是他们自家的,宁州府衙难查。”
“好的,这个自然会的。”
“我真想现在就去巴州找她,奈何松州陈达已派人来催了,只能先去治理苏家圩,估计至少要半月时间才能完工,等忙完了我就去巴州,谢家等我回宁州后再去找他们算账。”裴文筠恨恨的说道。
“裴兄,你安排这么明白,为何不要我帮忙?”陆旭风苦笑,“裴兄信不过我了?当日我确实有极力劝阻过知府大人,言明你还在丁忧,但奈何人微言轻,不料想,京城吏部主官也糊涂了。”
“陆兄,说哪里的话?”裴文筠笑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们岂不也是如此?你我怎有话语权?我已经想明白了,陆兄不要胡乱想了。”
“多谢裴兄体谅。”陆旭风暗自缓了口气,“那如今溶月下落不明,不需要我出手相助吗?”
“巴州不大,若真如你我推想的那样,溶月一时不会有性命之忧。溶月很聪慧,李池身手好,我会通知李池先去巴州暗访,此事人多易打草惊蛇,如有情况再向陆兄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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