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下午没事,过去看看。”祁慕夏答应下来。出去走走也好。
正好最近复习太累了,出去就当散散心也好。
田昔夕:“太好了,地址我发你微信了,等你啊。”
挂了电话,祁慕夏换好衣服出门。
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空是一种被洗净后的湛蓝,空气冷冽清新。
她按照地址,倒了两次地铁,来到了位于城市西区的创意产业园。
这里是由旧厂房改造的艺术区,红砖墙上爬着枯萎的藤蔓,巨大的工业风窗户,随处可见色彩鲜明的涂鸦和设计感十足的招牌。
田昔夕的工作室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门脸不大,但招牌设计得很有格调——「昔夏·摄影」。
看到这个招牌,祁慕夏的脚步稍稍停顿住。
昔夏?
这不是之前的工作室还没解散之前的名字么?
现在田昔夕重新开了个工作室,没想到她依旧用这个名字。
只是之前工作室的名字叫做“昔夏”,是因为她也在工作室里工作。
现在如果还叫这个名字,多少有些不太合适吧?
祁慕夏推门进去,新的工作室里比想象中宽敞。
一侧是简洁的会客区和作品展示墙,另一侧用玻璃隔出了专业的影棚区域,里面已经架设好了灯光和背景板。
两个看起来和她年纪相仿甚至比她小一些的年轻人正在整理器材。
“慕夏,你来啦。”田昔夕从里面快步走出来。
自从田昔夕毕业之后,几乎都一整年两个人都没有见过面了。
再次见面,田昔夕的变化其实挺大的。
田昔夕剪短了头发,穿着工装裤和马丁靴,看起来比她刚毕业是更干练,眼睛里有光。
“昔夕姐,这里太棒了。”祁慕夏由衷地赞叹。
这不仅仅是“租了个门面”,这是一个真正有模有样、设备专业、充满创作氛围的工作室。
比她预想的要好太多。
“是吧,我也觉得。”田昔夕带着她四处参观,兴奋地介绍着自己的规划和想法——
她不只是想做商业拍摄,她还想做独立影像记录、开办线下分享会、甚至和本土艺术家合作跨界项目。
当然目前连稳定进行商业拍摄这一条都还没有达成目标。
田昔夕说起摄影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
祁慕夏知道她现在是在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
其实来参观田昔夕摄影工作室之前,祁慕夏就想过问她很多问题。
——“你居然放弃了这么稳定的工作,毅然决然决定重开工作室?”
——“裸辞后未来的不定数太多了,你真的已经准备好了吗?”
但话都到嘴边了,此时看见田昔夕眼中泛起的光时,祁慕夏就已经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如果这么问的话,那跟文映荷又有什么区别?
人生并不是只有格子间一种打开方式。
在报社焦虑脱发,在大厂透支生命,在所谓“安稳”的工作台上消耗青春,好像也并没有那么美好。
也许裸辞后创业初期会很艰难,起码自己开心,也许还能够找寻到人生真正的意义。
祁慕夏说:“你能做到的。”
是肯定,也是祝愿。
“谢谢,我打算先从小众的杂志合作和品牌形象片入手,慢慢打开口碑。”田昔夕说着,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祁慕夏,“慕夏,你愿意加入我的工作室吗?就跟以前一样。”
祁慕夏脚步微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