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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133小蛇难养一拾陆（第1页）

第138章133小蛇难养（一）-拾陆

又是人间月圆时，欢声笑语漫过集市，小孩儿的脚步经过精巧的灯笼铺子，停留在香气四溢的月饼摊。

小孩儿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摊子前，两根食指悄悄在竹编铺垫上摁了两个小印子，他闻着主动钻入鼻息的果香，眼巴巴的丶极为不舍的移开视线，寻找远远落于身後的兄长。

中秋当日，满街道的人挤人，四面八方都是叫卖的声音，小孩儿站在铺子前，一瞬一瞬地熬，仿佛过了一个春秋，直到远处樊楼的酒幌子被风掀开半截，他才终于见到他的兄长。

“哥哥！”小孩儿两只扒住铺垫的拇指同时拿起，蹦蹦跳跳地呼喊，“哥哥！我在这里！”

小孩儿的兄长不紧不慢，手里提着一大堆吃的：“慢点跑，看上了什麽月饼，哥哥买。”

小孩儿的神情不似刚才一般拘谨，他站到铺子的正中，两只手对着各式印花的小月饼点兵：“这个，那个，这个，还有这个……都要包起来。”

兄弟俩在月饼铺丰收，筹谋着今晚要在家里的小院中赏月丶吃月饼，来年一定还是团团圆圆。

一大一小的身影渐渐隐没于人群，他们的闲话家常融于市井衆生的芸芸。

人间的热闹在一扇窗扉之後，掩上窗，万家的团圆和热闹都看不见了。

南沽之後，惟静带苏青沐去了三个地方，他们共同生活了三十二年。

在这三十二年里，他们形影不离，视对方为己之骨血，惟静眼见着苏青沐一点点长大，到如今，身量竟比他还高几分。

“今年中秋，小苏想吃什麽馅的月饼，哥哥给你做。”惟静关上临街的窗，在一张纸上默写做月饼的笔记。

苏青沐站在惟静身後，目光落在惟静食指的一点墨迹上，他的目光专注，像是在仔细思考惟静的问题。

“嗯？小苏。”苏青沐许久不见回答，惟静轻轻扯了一下苏青沐的袖口，“吃什麽馅的月饼？”

苏青沐“嗯”了一声，他从怀里拿出一方蓝色的手帕，指尖运水，沾湿手帕一角，他擡起惟静的手，仔细地擦那点抹开的墨迹：“哥哥，手指弄脏了。”

惟静想要拿过手帕，却发现苏青沐拿得很紧，一点也没有让他动手自己擦的迹象。

苏青沐这些年的话少，常常闷声跟在惟静身後，像是人间话本里写的无微不至的暗卫，尽他的所能，照顾惟静。

可惟静哪需要他照顾。

他更想他和苏青沐像刚才那对兄弟，弟弟欢快地奔跑在前，在他爱吃的摊贩前等着，等到哥哥出现，哥哥满载弟弟爱吃的零嘴，再带着一路的话唠归家。

“小苏，想好没有？要吃什麽馅的月饼？”

苏青沐看向惟静书写的笔记，道：“我来做吧，从前看我娘亲做过。”

“不行，我来！”惟静一把夺过纸张，回想刚才那一对哥俩，是哥哥照顾弟弟，“如今，饭是你做，地是你扫，衣服也是你洗，我哪还有一点像哥哥？”

苏青沐沉默，俯身轻轻拉了一下惟静手上的纸，像是道歉一般：“静哥哥，我帮你揉面。”

惟静“哼”了一声，脸侧向另一方：“不行。”

苏青沐蹲下，放出分身小蛇，爬到桌上，小蛇脑袋艰难地支撑着，歪歪扭扭地甩小蛇脑袋，像是故意在逗惟静开心。

本体冷言寡语，分身小蛇倒是活泼。

惟静一把捏住小蛇，缠绕在手腕上：“用小蛇求情也没用，你这样时刻粘着我，把我的衣食住行都包揽完了，小苏以後成家立业，留我一个孤寡老头怎麽办？”

“才不会。”苏青沐闷闷地说，他突然抱住惟静的腰腹，脑袋枕在惟静的腿上，“我不会把哥哥留下，哥哥也不要抛下我，让我成为一条孤独小蛇。”

“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