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鱼停下来,恶狠狠地朝他吼出。
梁诏樾一愣,但很快恢复,像是没有脾气一样,对陆鱼好声好气道:“我不是要烦你,陆鱼,你伤得很重,不尽快处理的话留疤怎么办,你不是演员嘛,脸上留疤会影响你事业吧。”
陆鱼恶声恶气:“关你什么事!”
梁诏樾一笑:“当然关我的事啊,我们是朋友嘛!”
陆鱼瞪着他,语气很冷:“我们不是朋友。”
“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梁诏樾给他顺毛,立马改口:“那我只是个爱做好事的路人,偶然看到你额头受了伤,现在要带你去医院治疗。”
陆鱼就盯着他又把手放到了自己小臂上,重重呼吸了两遍才甩开,眼里带了点恨意:“你能装不认识我吗,我真的很讨厌你们这类高高在上不把别人当人看的混蛋,我真恨不得、恨不得杀死你们。”
梁诏樾表情变了变,语气也严肃起来:“陆鱼,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陆鱼只是死死地瞪着他,没有说话。
“陆鱼,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带你报仇。像上次赵进那样,我把人绑起来,你想怎么揍他就揍他,只要不真的打死,我都能给你兜底。陆鱼,你别不说话,我——”
梁诏樾心急地追问,说到一半,表情又一变,整个人惊慌失措,声音都不稳了。
“小鱼,你、你别哭啊!”
陆鱼回过神来,因为梁诏樾的话而懵了一刹。
他抬手,果不其然在脸上摸到了湿润的痕迹,是透明的。
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哭呢。
他没有想哭的情绪啊。
刚刚被张守正这么侮辱,他都没哭。
好端端地怎么在这个时候哭了呢。
陆鱼也慌了神,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也不知梁诏樾是性格使然还是猜到了什么,冷静了下来,用着轻松的语气跟他说:“是因为伤口太疼了是吧,就说你必须马上去包扎嘛。”
梁诏樾趁着陆鱼怔神,重新握上陆鱼的手腕,带着他往医院走,边走边叨叨。
“你就别跟我逞强了,我又不会嘲笑你什么,哪个男人不流点血流点泪的。你要是不想说自己怎么受伤的就不说呗,先跟我去把伤口处理了,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自己过不去,是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梁诏樾的啰嗦有催眠效果,陆鱼这次没继续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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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给陆鱼包扎地时候似乎有很多话要问,都被梁诏樾用眼神阻止了。
他开了药单给旁边的助理让他去拿,耐心地叮嘱陆鱼注意事项,让他隔一天就要来换药。
陆鱼拿好药,在梁诏樾的缠人大功下妥协坐他的车回去。
路上梁诏樾难得沉默,陆鱼还以为他要继续追问自己受伤的原因,都做好准备耳不听为净了。
陆鱼神色淡漠地望着窗外,隔了好一会儿,主动开口:“我受伤的事,不要跟晏里说。”
“啊,为啥?”梁诏樾没料到还有陆鱼主动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本能的应了声。
又很快反应过来,说道:“哦,你是怕他担心吧。”
陆鱼轻轻“嗯”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大张旗鼓的。”
“这算什么大张旗鼓,受伤了告知自己朋友不是挺正常的吗?”
梁诏樾视线专注在前面,语气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