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求王上不要为难她,她保证等王都大会一定会负荆请罪,好好请求王上原谅的。
蛊提前发作了!是因为情绪起伏过大吗?
瞿无涯一惊,抓住阿休的手臂:“阿休。”
魇箬怎么样无所谓,但瞿无涯不想阿休伤到钟离肃:“阿休,我们回家,我们先回家。”
阿休嘴角流出血。
钟离肃似有所悟,喃喃道:“原来是他。”中蛊的人是这个能轻易扭断魇箬手腕的人,那也难怪能接触到七情蛊。
可瞿无涯这种普通人怎么会和能中七情蛊的人扯上关系?他看得出来,魇箬不对劲。
比起忌惮这人的实力,魇箬像是已经认输,表情语气也都很生硬。只不过那两人,一个蛊发作,一个担忧,没仔细探究魇箬。
魇箬胆颤心惊,王上这是杀红眼了?怒发冲冠为红颜?不至于吧,她又没真的杀死。
她爹和王上确实不是一条心,难道王上真要借题发挥杀了她?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钟离肃反应极快,从旁边的柜子中拿出一颗药丸:“瞿无涯,这是清心丹,你给他吃,能缓解他的情况。”
药丸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瞿无涯接过,喂阿休吃下。
“无涯。。。。。。”阿休紧锁眉关。
他关切道:“很难受吗?我们先回去吧。”
说罢,两人瞬间从房中消失。
魇箬长舒一口气,安下心来。看来王上不知在哪受了点伤,幸好幸好。
“少君,方才紫息来报,那个刺客跑了。”紫妍小心翼翼地上前汇报,等着魇箬狂风暴雨般的泄怒,却久久没有等到动静。
“刚才那两个人,以后看见他们绕着走,知道吗?”魇箬完全没在意刺客的事,“不要得罪他们。”
紫妍对他们有印象:“他们是来府中当面首的,当时是三个人一起来的。”
“三个人?”魇箬没放在心上,“那就不要靠近他们三个。”也不知道王上玩什么情趣,来体验当面首也就算了,还是三人行。
“哦,刚才那个刺客,给我全城搜捕,知道吗?我都多少年没受这么重的伤了。”
要不是先和那个刺客打了一架,她也不至于那样轻易被王上扭断手腕。而且,这次的刺客和拍卖会的刺客,是同一个人。
还真够有毅力的。
钟离肃其实已经不再反抗,自认倒霉了,但看见魇箬这么忌惮的模样,心中畅快,原来也有魇箬没法随心所欲的时候。
他一边帮魇箬包扎额头伤的伤口,一边轻描淡写道:“魇箬,我一生行医,救了很多人,有好人也有坏人,也包括妖。不管怎么样,我从来没后悔过。”
“无论发生什么,我从来没违背过救死扶伤的原则。你很厉害,你让我后悔了,我那日不该救你,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错误,也是唯一的错误。”
饶是魇箬这等素日里不在乎钟离肃态度的痴情样,听见这话,也像是巨石沉入河中,堵得难受。
她扣着手,她只是想要钟离肃看见她、在乎她,可是因为她是一只妖,钟离肃就永远地剥夺了她争取的权力。
她不能忍受,不能忍受她这样地喜欢钟离肃,心被他搅得天翻地覆。可他却可以那么平静地生活,过着没有她的生活。
那时,她重伤转醒,是先听见了醇厚的声音,很温柔关切。她睁开眼,看见钟离肃的脸。
她想,她这辈子都要和这个人纠缠不清。
她对钟离肃的好,都被钟离肃无视、拒绝。她很愤怒,又舍不得冲钟离肃撒气。
按照妖的规矩,她要是能打赢钟离肃,就可以把他带回家。既然对他好没用,那就只能按她的方法来。
可是钟离肃的反应比她想象中激烈很多,她杀了好一些人,才让钟离肃安静下来。
钟离肃不喜欢她,她知道,她气不过,又在府中养了一大堆面首。只要钟离肃有一点点吃醋,她就满足了。
什么都没有,钟离肃还是一如既往地厌恶她。
也许是她用错了方法,但如今也没办法挽回。
“你恨我吧,只要你心里都是我,我就开心得不行。”
钟离肃用夹板固定好她的手:“你残忍好杀,暴戾成性,作恶多端,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我好杀?”魇箬嘲讽一笑,“你不杀生吗?”
“我是医师,我不会——”
魇箬打断他的话:“那我问你,对你来说什么是生?万物皆有灵,妖是生灵,人是生灵,草木就不是了吗?”
“你采的那些灵药,你现在用的木制品,难道就不是杀生吗?你们人族真是狂妄自大,当做自己比其他生灵高级一等,是吗?”
钟离肃一哽:“你这是歪理。”
“人族为了美观,会修剪草木。”魇箬仰起头,“我也是为了美观,修剪一下你们人族的劣质品。”
而你,钟离肃,我之前一直不舍得修剪你,但我不会再心软了。
妖真是毫无同理心,钟离肃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