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毫不在意形象地大咧咧先坐了。
为了躲避帽子叔叔,唐淮与七拐八拐地在小巷子里穿梭,终于拐到了养老院门口。
周时漾撑起身子跳下车,跺了跺冻僵的脚,心想这一路可真不容易。
院子的积雪只被清扫出一条路,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被搬进了屋内,显得异常拥堵。
几人先把买来的用品分给老人们,扛起扫帚把门外和院子里的积雪清理干净。
借来的小三轮又派上了用途,陆自许跟院长借了两把大型塑料铲子,和姚齐一起把雪堆铲上车,唐淮与拉着积雪找荒地搁置。
忙活了几个小时,周时漾热出一身汗,进门把棉袄脱掉,撸起袖子洗干净手,帮爷爷奶奶们和面。
姚筱瑜累成了狗,躺在椅子上不肯动,“真嫉妒你们高精力人群。”
休息了一会儿后也过来帮忙擀饺子皮。
陈奶奶从看见她们话就没停过,絮絮叨叨她们不在的日子里养老院生的趣事:李爷爷学周时漾耍棍结果把腰闪了、杨奶奶学京剧走步腿抽筋了、他们学了几天的大合唱都没记住词养老院的鹦鹉先学会唱了……
闪了腰的李爷爷坐着轮椅跟她们扯上了年轻时候打鬼子的经历,又聊了聊最近国家的时政,作为文科生的周时漾和姚筱瑜最爱谈这个,一来一回李老头觉得自己七八十年了终于觅得了知音。
周时漾拍了拍手上的面粉,拿起手机拍了张包饺子的照片朋友圈。
她其实很少记录生活,但来到京市后朋友圈的次数比前两年加起来还要多。
五分钟后,周时漾收到了白佳怡来的地图截屏,距离养老院只有一公里。
【我在附近刚好上完补习班,你们缺人手吗?】
周时漾给姚筱瑜看了信息,问她要不要叫她一起,姚筱瑜痛快答应,“叫,为什么不叫,这还好几盖饺子没包了,有一个算一个!”
二十分钟后,白佳怡顶着一头冰碴子进来。
周时漾问,“你这头怎么回事?”
白佳怡拍了拍头,“洗了头没干。”
陈奶奶拿了条干毛巾给她,“这孩子,小心得痛风!”
白佳怡随便擦了擦,加入了包饺子大军。
“你也在那上补习班?”姚筱瑜说,“我前几天才摆脱被那个机构当刷题机器的命运。”
白佳怡“嗯”了声,“留的课后作业是挺多的。”
周时漾想起了初中那会儿也是天天补课,就差住在那了,“我们那有栋专门补课的楼,谁路过都得进屋听两节课。”
“自古以来教培就是最赚钱的,”姚筱瑜瘪了瘪嘴,“网上不是说么?有三类人的钱最好赚:老人、女人和学生。”
几人七嘴八舌地抨击了一顿教培机构,有了白佳怡的加入,进度直接快了一倍。
“你这饺子包的最板正。”陈奶奶夸白佳怡,“是不是经常帮家里包饺子呀。”
“嗯。”白佳怡笑了笑,“从小奶奶就教过,一开始包的也不好,饺子破了一锅,后来包多了就熟能生巧了。”
周时漾没头没尾问了一句,“你弟弟会么?”
白佳怡抿了下唇,“他包的不好,奶奶嫌她浪费粮食。”
“不好可以学啊。”姚筱瑜皱着眉,“你能学他不能学?”
“老一辈是这样的,”陈奶奶说,“重男轻女的思想很顽固,很难改掉的。”
等男孩们除完雪,饺子也包的差不多了,三人端着几盖饺子开火烧水去了。
“这学期终于要结束了。”姚筱瑜畅享起了寒假计划,“想玩剧本杀,然后再去津市找你去趟方特,再有时间的话就去长白山玩几天,那边冰雪大世界建的可好了,天池还没看呢。”
“行。”周时漾寒假倒是没什么事,顶多和周宜沁的狐朋狗友们吃顿饭,再和王子霖装装样子,吃几盆基佬的狗粮。
“能加我一个吗?”白佳怡说,“过年家里就我一个人,我爸妈带我弟去走亲戚。”
姚筱瑜有点纠结,毕竟没怎么在一起玩过,旅游也很看日常生活的契合度,她也没把话说死,“到时候你时间不冲突的话我们叫你。”
“好的。”白佳怡弄干净手上的面粉,掏出手机,对姚筱瑜说,“我想和你加个好友。”
“我扫你吧。”姚筱瑜打开扫一扫,心想她说话还真是直白到让人不好拒绝。
饺子很快煮熟,吃完饭后又陪着爷爷奶奶们聊了会儿天,几人打算回家。
姚齐和唐淮与骑电三轮绕小道走,剩余四人慢悠悠溜达着坐地铁。
姚筱瑜一路像个bb机,嘴就没停过,周时漾嘴唇都聊得有点干,陆自许时不时也会插上几句,只有白佳怡认认真真听完全程却一句话也没能说上。
回到家周时漾难得想泡个热水澡,等她磨磨蹭蹭从浴室出来后,收到了来自白佳怡的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