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麽荒谬啊。
这一代所有的血脉用来浇灌的蛊虫,死的如此轻易。
莱西不敢想,如果这样恐怖的血脉再活的久一点,能够掌控怎样强横的诅咒之力。
他小心地瞥了眼正蹲下的,神色不明的艾利维斯,心说幸好。
幸好家长走了狗屎运,赌中了幸运星,否则自己估计就和已经死翘翘的倒霉同学一个下场了。
站队什麽的,以後还是交给卡莱特这种看着就有福气的家夥吧。
他拍拍胸口,还没彻底放下心来,艾利维斯就再次发话了。
“死亡时间什麽时候能确定?”
不知什麽时候,整个後院就只剩下莱西和艾利维斯。
莱西急忙回道,“啓禀陛下,粗略的现在通过土壤条件就可以大致确定!如果要细致到某一天,我还可以结合那个月的天气报道进行尸体情况评定,具体可以精确到某一天。”
“现在能给到的范围是?”
艾利维斯歪头,以往玩世不恭的神色如今完全消失不见,几分阴郁凝在他的脸上,竟然显出了几分帝王的肃杀之气。
是啊,现在没有了金梅斯,还有谁能够百分之百肯定自己有足够的把握把这个本就深藏实力的人扯下皇位呢?
“应该是您进入珀莉丝军校後,安德鲁被女神蝶家主设计下马後的那个冬天。”
。。。。。。
艾利维斯对于那个曾经期盼万分的破茧期,现在却是万分的不想提起。
他现在最痛恨和後悔的就是,在自己破茧期即将来临的时候,仍然一幅懂事和顾大局的样子。
嘴上和叶随说着什麽,我没事的,你专注你的事业和任务就好,我过得挺好的什麽的,但其实心里的不甘和嫉妒都要溢出来了。
因为他猜错了。
平权组织并没有把那个银发刺猬当做托举的对象,而是再次选择了已经被关进水牢的安德鲁。
或许是因为原本就在这个人身上付出了太多太多的精力,转而选择另一个人,那麽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像是白费力气,不是吗?
艾利维斯努力说服着自己。
明明前几天叶随又腾出空来见他了,可他还是觉得不满足。
想到叶随每次出生入死只为了见到浑身是伤的安德鲁,并且未来仍将作为臣子侍奉这个有着血缘关系的哥哥一辈子,他心中的愤怒之火就烧的更盛,更旺。
卡莱特看着把高度清酒当饮料喝的不得志表哥,绞尽脑汁想要去安慰,“少爷。。。您别难过,虽然叶随每天都会去看安德鲁,但是他爱的肯定是您啊!”
艾利维斯:。。。
?
一拳呼在了卡莱特脸上。
卡莱特:呜呜呜。
说话这麽刻薄,不知道的以为他是死绿茶呢。
他们此时正坐在吧台前,後边就是抱着扬琴歌唱的貌美雄虫,被那一声巨响吓到了,狠狠弹出一个杂音。
于是,不止台上的人全回头看,原本正仰着头欣赏美貌与歌声的观衆们也都有些畏惧地看过来。
这是。。。雌虫在家暴雄虫吗?还是雄虫家暴雌虫?
如果是前者,或许他们现在就应该报警,但如果是後者,他们可不敢插手。
但是实在是太难分辨了。
虽然有着美若天仙的面孔,但哪有雄虫这麽高!!?
而被打了一拳的那个,呆头呆脑的样子,不像是城里来的,皮肤黝黑,但眉眼很精致。
或许是因为临近珀莉丝军校,这酒吧是为数不多有着在外城罕见的雄虫的地方,所以能够进来的大多都是有背景有家世的贵族,见到这场面也有些无措。
其中不乏有着早就被两人容貌吸引的花花公子,不论哪个是异性,极品和好骗的,打着总能成功搭讪一个的心思,就这麽往上蹭。
说好了哪几个去扶倒在地上的卡莱特,哪几个去安抚正气头上的艾利维斯。
很是很可惜,还没上前几步,一个醉醺醺的刀疤大叔就晃着酒瓶挡在了他们前面,很自来熟地揽住了他们的肩膀,大喊着要和他们不醉不归。
霍更斯心说,都是雌虫,心里那点心思谁不懂似的。
别来沾边。
原本顺势倒在地上正打算捂着脸打算滚几圈的卡莱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麽,兀地爬了起来,一边拍了拍身上的灰叹了口气,“最近这里来了很多来历不明的人啊,咱们还是进包厢去揍吧。”
艾利维斯翻了个白眼,从调酒师手里接过新递来的朗姆酒,昏昏沉沉地,努力稳住步子往楼上走去。
直到迈上最後一节台阶,卡莱特才回头,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向逃脱了霍更斯纠缠的,想要跟上来的家夥。
穿着灰西装的眼睛男被重新捉回霍更斯宽广的胸肌里。
燃起的香烟在距离他眼睛一厘米的地方挺住,“别乱走。”
灰西装被吓地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我我我。。。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