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得抖,江曲是真的想杀他。
身旁一阵叽叽喳喳,许嘉清用尽浑身力气挣脱开来,回向有光亮的地方。
冷汗把衣服都沁透了,一名医生带着一群护士围绕在他身旁。
原来刚刚的一切,全都是梦啊。
江曲神官的身份,他癫狂的模样,那见不得光的地方。给了许嘉清太多阴影,犹如幽灵缠绕。
想到这,许嘉清又不由对自己的恐惧感到好笑。因为江曲作为神官,其实是不信神的。
神说即他说,神想要即他想要;他嘴里的神,不过是他自己罢了。
医生拿笔在纸上不停写着什么,说道:“小伙子年纪轻轻,怎么身体这么差?刚刚给你输了血,好好在这躺着吧。手机贴身物品都在旁边,记得清点一下。”
最后确认了下点滴瓶,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身上是病号服,有位好心的小护士给他倒了杯水。
许嘉清强支起身子喝了两口道:“你好,请问那个和我一起来的人怎么样了?”
小护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放心吧,他没事。和你一样都有些失血,在床上躺躺,养个几天就好了。”
许嘉清的伤看着吓人,其实吊一晚上水,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些症状大多都来自过往阴影,如今噩梦不在,他便也不再害怕。
记挂陆宴景的伤,自己还打了他一巴掌。第二天大早,许嘉清就去找他了。
但显然护士嘴里的“没事”和普通人眼里的没有事是有区别的,陆宴景还没有醒。
面色惨白到有些青,就这样静静躺在床上。
许嘉清原本想来装个样子就走,结果坐着坐着,倒是自己睡着了。
高级病房就是不一样,安静到只有鸟叫。
陆宴景缓缓睁开眼,在床上看他。
他怎么能好看成这样?
丝眉眼,都是无二独一的模样,只恨他不是菟丝花,不能依靠在自己身上。
他愿意用自己的血肉供养他,只要许嘉清想。
悄悄坐起身子,不顾针管歪斜,颤抖着手就要摸他。
好似去触琉璃易碎,又怕许嘉清变成烟,随太阳从眼前消散了。
一点一点去摸,光用眼睛不够,他要用手,把这人刻在心上。
自己的心,此后就长他的模样。
外面传来脚步声响,陆宴景刚缩回手,季言生就提着果篮到了。
许嘉清被开门声吵醒,捂着脑袋去看是谁。
季言生没啥心眼,关上门就拉了个凳子在许嘉清身旁坐下。
自带了刀,捞出个苹果就开始削。
许嘉清皱眉:“你不洗吗?脏不脏啊。”
苹果皮一圈一圈往下,季言生头也不抬:“这不是在削皮吗。”
“可你的刀也没洗啊。”
陆宴景在床上,打断他俩说话:“你怎么来了?”
“我妈让我来的,话说你们俩到底在家干啥,怎么都跑医院报道了。”
气氛安静,只有刀划苹果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