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插曲很快就过去,陆宴景不停给他消息。
手机嗡嗡震动不停,出租一会走一会停,晃得他头晕。
深秋的天空,阳光从里裂出一道缝。
许嘉清仰着头,光影跳动。
陆危止小心的把他的手机按关机,他要许嘉清一个完整的朝夕。
南山寺很快就到了,朱红色大门,金漆字迹。
扶着许嘉清小心的走了进去,香火袅绕往天上去。
巨大的佛,立在正殿。
许嘉清闻到香火气,不知为何一片惊惧。
不停想要出去,却被陆危止拉着一起跪在金身前。
双手合一,虔诚许愿。
求求你让陆宴景暴毙,求求你让我成为此人的唯一。
头重重磕在地,几乎流下血迹。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让他看看我,求求你让他在意我。
求求你让我们彼此命运相连,求求你让我们在一起。
就算化为他脚下土,盘中肉,衣上灰也行。
许嘉清迷茫的抬起头,虽然跪在地,却并不拜佛。
巨大的佛像和幻觉中的什么东西融为一体,记忆里有人在唤自己。
“清清,你不要丢下我。”
“清清,情双好,情双好;纵百岁,犹嫌少。”
“清清,你看到达那的雪山了吗?这里山顶的白雪终年不化,就像我对你的情。千峰万峰,千山万山,转山转水,你我会再次相遇。”
“清清,清清……”
痛苦的垂下头,冷汗直往下流。
色块扭曲,耳朵嗡鸣。
轰然倒地,就像给佛的祭品。
释迦牟尼依旧含笑结着印,看陆危止将许嘉清抱进怀里,轻拍他的臂。
手机关机并不影响里面的定位仪,陆宴景办完事马上驱车赶到这里。
所有事情都堆到了一块去,季言生被关进了精神病院,然后翻墙逃了出去,再次来到自己家里。
不知用什么东西撬开了门,手里拿着绳子。
转了两圈没找到人,疯疯癫癫的跑了出去。
监控看得人心惊,他瘦骨嶙峋,两颊的肉好像被挖掉一样,深深凹了进去。
为了撬门,弄的满手都是血迹,连指甲盖都掉了一块。
一路走,血一路滴。
陆宴景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没有许嘉清的自己。
驱车来到南山寺,又见陆危止将自己的妻子抱在怀里。
陆宴景信过神佛,明知佛前不可见血,依旧不顾寺庙众僧劝阻,拿起香炉就往陆危止脑袋上砸去。
香灰落了满身,脑袋湿润,殷红的血直往下流。
铜炉里其实还插着香,落在地上,一闪一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