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婵:“我知道,现在唯剩四子现戍守西境。”
周娘子点点头,又继续道:“如今这位江四郎育有一女,年方七岁。现在的小武安侯则是江大郎与方娘子的独子,如今已婚,娶的是郑太傅的四女。而那位照玉将军的独子,则是与你有婚约的那位了。”
“你都清楚了吗?”
薛婵正色:“舅母所说,我都知道了。”
周娘子见天色已晚,程怀珠都打起了瞌睡,便道:“其他的我改日再慢慢和你说,天已不早,早些睡吧。”
说罢,她就起身了。
程怀珠见她走,立刻起身笑送:“娘慢走。”
周娘子无情警告她:“峤娘长途跋涉,你别给我要闹到深夜去。”
程怀珠笑嘻嘻推着她出门:“放心吧,放心吧。”
门一关,她就立刻打回原形,将自己淘来小玩意儿尽数塞进薛婵怀中,又取了盒香。
“听你的丫头说你这两日睡得不大好,这是明义伯府的萧三姑娘制了送我的。既好闻,又有安神之效。”
薛婵低头看自己怀里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不禁拉住还要放的程怀珠:“好啦,我都已经放不下了。”
云生上前收了薛婵怀里的东西。
两人坐在罗汉床上,看那小缸子里养着的鱼。
“你这是哪来的鱼?倒比市面上卖的精致。”
程怀珠趴在小几上:“今年过乞巧的时候,一个朋友送的,我也觉得好看呢。”
薛婵笑道:“你这朋友心思还怪巧的。”
程怀珠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薛婵打了个哈欠。
“困了咱们就睡吧。”
两人像小时候那样依偎在一起,程怀珠翻身趴在薛婵身边:“刚才我娘说了一大堆,就是没讲重要的事情。”
薛婵打了个哈欠:“什么重要的事情?”
“当然是你那个未婚夫呀!”
“你不是信里都说了吗?”
薛婵擦掉沁出的泪,开始回想程怀珠在此婚前赐婚信中提及的。
“不就是说他,长得不错,性子张扬。不是打了张御史家的三郎,就是揍得李侍郎的公子下不来床。直到四年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在宫中打伤了宁王世子。”
程怀珠:“对呀对呀,陛下将他庭杖三十后,还将小侯爷叫进宫申斥。听说小侯爷从宫里出来脸色就不好,不管他重伤未愈,连夜绑送出京了。”
“那个时候离新年也不过几天,大雪天寒的,就这样硬是给送到千里迢迢的关外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听说的呀。”
薛婵笑了笑:“怀珠,流言不可信。”
程怀珠躺回去:“好吧”
不多时,她叹了口气。
薛婵笑她:“我成婚,又不是你,你叹什么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