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可恶可恶!”裕琅干脆直接转身,向着宫道另一头走去。
--
“你说说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皇帝将奏折拍在案上,咬牙切齿,猛然站起来,指着站在下的江策骂他:“那三十庭杖打了你不长记性是吧?”
江策扑通一声跪下:“任凭陛下责罚。”
皇帝坐回去,揉了揉眉心:“跪的倒是快,错一点不认,也一点不改,下次再来是吧。”
“陛下若是生气,罚跪,庭杖都行,反正又不是头一次。”
刚坐下的皇帝腾一声站起来,几个大步上前,用手里的奏折将他的脑袋敲得邦邦响。
“你呀你呀,真是一点都不沉稳。”
江策笑嘻嘻的:“陛下,您都骂了好一阵,歇歇吧。”
皇帝不轻不重的一脚,踹在他肩膀上:“滚到芳春馆去修身养性,别在这儿碍眼。”
“好嘞”江策顺势倒地,麻溜爬起来,刚出殿门,又听见皇帝怒喝。
“滚回来。”
“过两日起,到殿府司任职去,你也是不是十三四岁的混小子,别败坏你父亲英名。”皇帝没好气冷哼一声,“滚吧”
江策走后,汪叙才端着茶进来。
皇帝饮了一口,想起旧事,又神色怅然:“朕与世钦,年少好友。你说这小子,和他爹年少的时候一样,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汪叙垂而笑:“大将军是忠勇之人,他的孩子,自然也是极好的。”
皇帝长长一叹,摸着座椅两边的扶手:“可他却依旧长眠长平山中,至今未归。。。。。。”
他默了一阵,宫人传话。
“陛下,明义伯世子在外头等着向您谢恩呢。”
皇帝搁下茶盏:“让他进来吧。”
内侍出来引人觐见,那头的江策刚走出东明殿,一眼就看见了立在殿外的明义伯世子萧怀亭。
江策挑起眉,向这个幼时好友轻声:“我在汲兰亭等你。”
两人相视,那和润少年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江策走过东明殿前的宫道,往拂光池畔的汲兰亭去。才刚到,远远的就瞧见有人气势汹汹过来。
“江泊舟,我气死了,都是你的错!”
“哈?”江策见她气势汹汹地过来,还没请安就挨一顿劈头盖脸的骂,长眉深深皱起,“臣这是回京头一次见您吧?”
他摸了摸下巴,认真思索:“我没干什么啊?”
裕琅抱臂,抬起下巴睥睨他:“你是没干什么,但你那未婚妻惹我了!”
江策眉皱得更深了,觉得她这话怎么怪怪的。
“她惹你生气,那你应该去和贵妃告状,跟我说有什么用?”
提到薛贵妃,裕琅瞬间闭上嘴。她认真想了想,当然不能和薛贵妃去告状了,不然显得她争宠夺爱似的。
江策见她想了半天,最后只愤愤一句:“气死我了!”
哦,知道了,来告状的,但是又不想告到薛贵妃面前去。所以,是来找人出气的。
江策轻声劝慰道:“那薛姑娘刚进京,倘若当真无意得罪了您。殿下金尊玉贵的,何必与她计较呢?”
裕琅刚平下去的气,又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