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婵:“……”
“要是清霈兄长知道你花在这上头,还指不定怎么说你呢?”
“我哥才不会呢,给了我就是我的,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两人入厢房,面对面跪坐。
程怀珠勾唇一笑:“而且,重要的是钱吗?”
薛婵撑脸等茶:“钱不重要,那什么重要?”
程怀珠掰过薛婵的脸,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不,是运气,是我这凡脱俗的运气。你知道凝翠楼的雅间多难订吗?”
薛婵轻笑,她吃人嘴软,也没什么好说的。
茶坊清净雅致,虽是在冬日,却明亮通透。连瓷瓶里的插花都格外有韵致风雅。
两人坐了半天,还不见有人来。程怀珠让明夏出去问,可是她半天也没回来。
“怎么这么晚?”
“你在这等会儿,我去看看就来。”程怀珠干脆起来,带着忍冬去寻。
她们三人一走,隔间里就剩薛婵与云生初桃。
坐久了有些乏味,干脆也起身在隔间慢慢走动。
她走到西窗下,推开窗。西侧是街市,许是要过年,出门采买的人也多。
形形色色,熙熙攘攘。
不过太闹了些,薛婵只看了一会儿便阖上窗。
她慢悠悠地转着,拨开珠帘纱幕走到东侧的一扇窗前,伸手轻轻推开。
雪气扑面而来,冷得人一激灵。薛婵略探出身,这一边的景致倒是开阔。
楼下是小巷,安静人少。这凝翠楼所处位置尚好,不远处就是观音湖。极目而望,正是霜天雪地,雾凇苍茫一片。
“出来一趟倒也挺好的。不是在这地方,还瞧不着这景呢。”薛婵轻轻笑起来。
她倚在窗边思索着这景,指节叩在窗棱上,觉得实该入画的。
窗下响起一阵闹腾的动静,低头看去,有三个年轻人走进来。
紫袍金冠的少年一脚将一个人踹到墙上,青袍少年蹲下身拍拍他的脸,笑着问道:“下次还敢吗?”
那人瑟瑟摇头:“下次不敢了。”
紫袍少年闻言:“你还有下次?”
对方猛地摇头:“没有没有,不会有下次了。”
“我告诉你,再让我抓到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青袍少年半靠在墙上,抱臂笑意晏晏:“还不快滚。”
对方手脚并用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巷外跑。
紫衣金冠的少年叫住他。
“站住。”
“怎么。。。。。。?”
他勾唇,声色冷冽:“今日之事,你要说出去的话。。。。。。”
“不,不,不会的。。。。。。”他说完又飞快地跑了。
站在窗边的薛婵垂眼冷看,将一切尽收眼底。
似乎是感受到目光,紫袍金冠之人猛然抬头,两人视线猝不及防相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