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没怎么见着方姑娘呢。”
“她呀,说是去安平礼佛了。”
“安平?”
虽说安平离上京也近,可是来回也要两三天。
薛婵轻皱眉:“怎么会去那呢?”
裕琅:“我怎么知道,许是上京的佛寺不尽她意吧。”
薛婵只是笑笑。
因着一颗蹴鞠,裕琅难得好心情地和她就在这玉泉馆的庭院里玩得起劲。
韶光阁上,萧怀亭准备下楼,刚转身又遇上了萧阳君。
“哥哥,你在看什么?”
萧怀亭满脸惊喜,不由得拽住了她的衣袖:“阳君,我找到她了。等回家,我就和爹娘讲讲。”
萧阳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薛婵和裕琅在踢蹴鞠。
她心一颤,顿时酸涩起来,咬着唇开了口。
“哥哥,她姓薛。”
萧怀亭侧目,有些恍然:“什么?”
他笑了笑,可妹妹脸上尽是不忍。
萧阳君又重复了一遍。
“哥哥,她姓薛,是泊舟的未婚妻。”
萧怀亭捏着酒杯的手渐渐紧攥,又看下去。
少女踢球的动作轻盈灵动。
他低下头闭上眼,只觉好笑,于是轻笑出声。
怎么会这样呢?
上天怎么能够如此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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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蹴鞠赛行至日落檐下,才方散尽。
薛婵和程怀珠一同踩着斜阳,跨入程宅。
程怀珠一回来就跑去找周娘子撒娇了,薛婵将带回来的蹴鞠收好,坐在镜台前任由初桃给她卸下钗环,整理残妆。
她撑着下颌轻轻打起瞌睡,目光从镜中滑至台面,见妆奁下压着一封信。
“这是何时送来的?”
从外头进来的莹月道:“午后送的,送信的人说是大相国寺来的。”
“大相国寺?”
薛婵拆了信,打开信纸,入目便是句。
“小妹亲启”
字迹沉稳秀逸,很是熟悉。
云生见她拆了信,神情从一开始的疑惑到诧异最后变成淡淡喜悦。
“是师兄的信。”
“李大公子?可是大公子不是在长洲吗?信里写了什么?”
薛婵看完信道:“也没说什么,只是提及此次进京是为了春闱,其余的也就是问了爹的腿疾和我的身体状况。”
薛承淮在长洲任职时,曾与书画名家李青岩乡间偶遇,在同一只小船上共饮赏月,结为良友。
他的长子则拜入薛承淮门下学画,薛婵则拜其妻何盈精习书道几年。
夫妻二人任她为义女,颇有情谊。
她散着头走到书案前坐下提笔写回信。
云生又问她:“那咱们是不是该出门见见大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