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这花圃里不过只是一小部分,可是他相信,只要自己日日来浇水栽培,一定能在郑檀生日之间,让这芍药圃开满。
于是,尚且年轻自信的武安侯,提着他那小水壶来,却只见到满是绿意的花圃,全然不见开着的花。
他先是闭上了眼,以为是错觉。
然后,深深呼气,吐气,再睁开眼。
蓦地,他捏紧了水壶。
“江、泊、舟!”
他转身就走,背影匆匆连衣袍角都带着几分怒气,小水壶里的水“哐当哐当”直响,湿了一路。
江籍拎着水壶站在蔷薇架下,路过的仆从都不自觉禁了声,加快脚步离开。
江策闲散地从小石板桥上走过,遇见脚步匆匆的丫头小厮。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他一边走一边数,觉得怪异,最后开口:“走这么快做什么?后头有鬼追不成?”
没有鬼追,但也差不多了。
小厮丫头挤出笑:“侯爷来了。”
江策皱眉,还有些茫然嘀咕,“这个时候他不回去陪檀姐姐吃饭,来找我干什么?”
不过他也不在乎,来就来呗。
江策挥挥手,让他们做自己的事去,自己又继续往前走。
他过了小石桥,就瞧见江籍站在雪庐外的那架蔷薇旁,正背着身给花浇水。
可是那水壶早就没水,只是空空如也。
江策叉腰站在他身后:“什么事?你该不会就为了给我的花浇水?”
“你的花。。。。。。”江籍深深呼吸,转身依旧是姿态挺拔弘雅,勾唇扬出个假笑:“那我的花呢?”
“啊?”江策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花?”
“我的,芍药花。”江籍笑得愈深、愈僵:“去、哪、了?”
江策眨眨眼,状似恍然般道:“原来那是你种的呀。”
江籍一笑:“嗯”
他本以为江策会立马悔悟,谁知他却看了眼小水壶,又道:“我就说呢,咱们的府里的花匠什么时候技艺这样差了,那么大个花圃,就开了那么几朵花。”
江籍呼吸一窒,反而笑了:“那又怎样?”
“我当然不能怎样了”江策闲散道:“实话实说罢了。”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
但是。。。。。。
年轻的武安侯已经近乎咬牙切齿:“那是。。。。。我给四娘准备办生辰宴的地方。”
江策眨巴眨巴眼,转身要走:“那我现在去给檀姐姐道歉赔罪吧。”
江籍:“站住!不许去!”
“那这花我摘都摘了,又不能给你吐出来。”江策转回来,笑容灿烂,“要不然我给你去外头买总行了吧。”
买?
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