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玉径直起身,从院子里出去:“自己吃吧,我去找阿遥了。”
他一走,江策便依着初桃所言,饮了口汤。入口便是蔬果的清甜、而木犀瓜本就带有一股清浅的异香,同融在一起,愈特别。
这汤炖的,是真的很好。
于是江策又立刻舀起一块软和的骨肉,那肉炖的也是及软连骨头都会随时化在汤里一般。鲜嫩的肉轻轻一抿就从骨头伤脱落,只有肉香与汤的鲜甜并无腥气。
他眼一亮,又舀了一块肉送入口。
那肉看起来与常见的肉并无太大区别,只是口感有些不大一样。
江策讲一碗汤都饮尽了,又自己盛了碗汤。
他边问初桃边送入口:“这是用什么肉炖的,好似不是常见的骨肉。”
初桃轻轻歪头。
“蛇肉”
江策一怔,抬脸看向初桃。她声音有些轻,江策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什么?”
她看起来憨直,说出的话却有些悚然。
“前几日,郎君给姑娘送的那条蛇,难道您忘了吗?”
此时,正在你的碗里哩。
江策整个人僵麻,那碗汤还在他手里捧着正用勺子舀起一块肉,此时停在了半空中。
他看着那肉,好似看见了花花绿绿、五彩斑斓正在自己面前蠕动。整个人都麻了起来,可是自己嘴里还有没咽下去的肉,此时只觉一阵头晕呕。
“噗”
江策别过脸,正欲吐出来。
谁知初桃见他这样竟气恼了起来。
“从前只当郎君年少不懂和姑娘相处,我家姑娘为那一条佩绶不知打坏了多少络子。从午后打到傍晚,您不领情就算了,竟还送了条蛇来吓我家姑娘。她本就一向身子弱,这回又病了好几日。本念着您受了伤,姑娘在厨房同春娘讨论了许久,亲自看着满意了才送来,没想到又是如此。”
她本来和云生不大一样,云生总是呛他,可是初桃觉得两人总归是要做夫妻的,也会时不时替江策说话。
如今看来,真是不值得。
小丫头说着说着不禁委屈起来,又是气恼又是委屈,眼泪在眶子打转硬是忍着没掉下来。
她有些哽咽,自己擦去了那泪水。
“郎君不喜欢就不喜欢,直截了当说了就是,何必如此羞辱人,当真是枉费我家姑娘一片真心!”
本来要吐的江策见她劈头盖脸一顿说,先是愣了神忘记了要吐这回事,又见初桃那气得要哭的模样,干脆直接吞了下去。
“我、我、我没有,你看我这不是都吃了吗?”他立刻站起来有些手忙脚乱,干脆自己又动手盛了一碗,当着她的面吃尽了,“你要相信我,我真没有。”
初桃也不欲与他争辩,只迅收好食盒行了个礼就小跑着出了门。
“告辞!”
初桃气呼呼地跑走了,剩江策自己坐在桌前呆滞。
他这是被算计报复了吗?
他是该生气呢?还是不该生气呢?
又玉从走进来,见他如霜打得茄子般,有一搭没一搭夹着蜜煎杏与春盘,愣是没再碰那天香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