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分寸,她本想抓着宫人问,可是大家都很忙碌的而样子,也就闭嘴回去照看薛婵。
蕴玉进殿,薛贵妃正坐在镜台前,闲闲理鬓簪花。
“娘娘怎么又和陛下吵?”
薛贵妃将玉梳“啪”一声拍下:“当初使坏的是他,如今要问的是他,我回答什么他都不会高兴。自己不干好事,还要怪别人心里有鬼!”
她狠狠戳着瓷瓶里的花。
“真难伺候!”
蕴玉叹了口气,给她梳头:“那人在外头候着,娘娘要见吗?”
薛贵妃:“既然如此,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邓润就低着头进来,跪地伏拜。
“奴婢邓润,叩谢娘娘。”
薛贵妃淡淡道:“宫中生存不易,各凭本事罢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邓润微微笑了一下:“我知道,若非娘娘暗中照拂庇佑,入宫时我就死了,更不提苟活至今。”
“所以,你来见我就为了此事?”薛贵妃托着脸,轻轻勾唇。
邓润:“奴婢现,娘娘与奴婢在做同一件事。”
“哦?”
她在地砖之上写下“同州”两个字。
“奴婢是为清白,娘娘是为什么?”
“是为报恩还是为报仇”
薛贵妃起身,一边梳着垂,一边往屏帏深处走。
“本宫心野,两个都想要。”
邓润又被领了出去,她在自己屋子里坐着,坐到了天亮。
满宫都知道皇帝生薛贵妃的气,可没人敢怠慢。
因为每次都是皇帝自己没过两天就了乐呵呵去找薛贵妃了,那到头来倒霉的还是自己。
于是大家就数着,数着皇帝什么时候又去找贵妃。
数着数着,三日就过去了,皇帝都抽空听完江策的调查结果,把宝嘉申斥了一顿,禁足在自己宫里。然而东明殿和福宁殿都十分正常,就是相互不来往。
他将自己埋在朝政里,直到这日中午。
皇帝把奏章重重敲在桌上:“朕真是太纵容她了!”
他这辈子想要什么,什么没有得到过?顺风顺水的,让他是养成了难得的好脾气。
偏偏在这个人身上生了无数的气,每每都有种自己会因此气驾崩的念头。
但是他又不甘心,真被这个女人气死了,就算杀了她也太便宜她了。
皇帝深深吸气,长长吐气,又坐回了椅中。
他开始一心批奏折,遇着字写得不合心的,奏折写得不好的就直接摔到地上。
“给朕原封不动送回去!让他多读读书!”
就这样,那扔在地的奏折一下午堆了一堆。
等全部都批完了,皇帝“啪”放下笔。
汪叙小心翼翼问他:“陛下是想到哪位娘娘宫里,还是在东明殿传膳?”
皇帝本来想到其它地方去,好好气气薛贵妃,话没说出口就转了又转,等真的说出来事就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