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策硬气了一下,又软下去。
“……我没那本事。”
裕琅终于总忍不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罢罢罢,她心胸宽似海,也懒得和这个“死人”计较。
“还挺会呛声。”她无奈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扭捏也好,造作也罢,只是你也太没手段,太没出息了些。她生气,她恼怒,她不理你,你难道就此作罢了吗?难不成,你打算就这样去成亲?然后过一辈子?”
她大段大段的质问砸下来,砸得江策头晕眼花,只觉烦躁无措。
“说得轻巧。”江策侧目,眼中疲倦,“我若有可行之际,又怎么会在这里吹风。”
说着说着,他微微有些没好气:“殿下要有本事,去试试呗?”
他转身背倚长栏,又开始闭眼长叹:“都不说其他,如今是连见都见不上,更别提重归于好了。”
裕琅眼一转,负手扬笑,悠悠道:“你没本事,可别小瞧别人。”
江策警觉起来,站直身拧眉:“殿下,你-----”
“一切放心,我自有我的。”裕琅只是摆摆手。
江策还想说些什么,她抬手止语,旋裙而去:“江泊舟,到时候,你可要给我作揖谢恩的。”
端午时至傍晚仍未停歇,只是暑热,薛婵也就打算回去了。
才下楼,她就碰见裕琅的车马大剌剌停着,青峦打着伞上前笑道:“薛姑娘,殿下有话要与你说,请上车。”
薛婵上马车,裕琅正坐在里头,懒懒歪着。
“殿下。”
“来了,坐吧。”
薛婵轻轻在一侧坐下,刚坐稳,裕琅就微微抬眼。
“听说你苦夏。”
她怔愣了一瞬,不大明白她说这话的缘由,也只是点头。
“是有一些,不过也没有说得那样严重,在家里。。。。。。”
裕琅淡淡道:“既然苦夏,那便随我到芳庐山避暑去吧。”
她这突如其来的邀约,让薛婵有些迷茫。
“殿下之邀,我却之不恭,只是还未与舅父舅母告知一声。请容我回去稍作准备,再往殿下府上去。”
“不必了”裕琅将书丢到一侧,轻扬手,马车就动起来。
“我已遣人告知,至于其他。芳庐山的别院一应俱全,纵使你要什么,我都成全,还怕我委屈了你不成?”
“怎会。”
“既如此,那就别多话了。”
裕琅懒怠说话,她也没开口,默默坐了一路。
薛婵就这样被裕琅半迫半拐地,拐到了芳庐山的青荫台去避暑。
她在青荫台待了三天,每日不过是吃睡,读书,写画。
惬意倒是惬意,就是摸不明白裕琅到底什么意思。裕琅不过就是闲来无事勾勾手,让她作幅画,写两个字裱上去。
转眼就过了五月初,天气愈热了。傍晚时分,晴意盛盛。
薛婵被她捞走,在青荫台后的小道上散步。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林荫道上,四周草木繁茂,蝉鸣渐低。
薛婵略略走在她身后,一路上没有说话。
裕琅见她垂着头,和一旁那恹恹欲垂的草木一样。认真想了一会儿,她还是觉得自己不大喜欢弯弯绕绕,干脆直接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