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启程了。”
她没有再说些什么,向两人颔,起身出门。留下的,只有书信,护送的人,还有一幅画。
裴霁展开那幅画:青鸟衔花,欲凌九天。
她抬起头。
薛婵正欲走下石阶,又回头轻声道。
“裴霁,咱们有缘再见了。”
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稍稍让行程慢了一些,故而她们紧赶慢赶。
虽然路程很赶,薛婵还是看了许多的景,走了许多地方。
行至云州境内,汀南的花鼓戏,油羊的麻杍糕,她甚至还买了一套杨柳镇的版刻画。
又走了小半个月,她们到了云州境内,本来该经沧澜江往下一处官驿去。然而正逢谷雨天,下了场好大的雨,一行人不得不敲开沧澜江畔那座道观的门。
来开门的是个小道士,半躲在门后问她们:“几位有何事?”
云生道:“我等一行人要过沧澜江,突逢大雨无处躲避,不知可否借贵观暂避?”
“这个啊。。。。。。”小道士有些犹豫,又见她们实在有些狼狈,“观中正有客人在,我且去问问,你们可否稍等?”
云生看了眼戴帷帽的薛婵,见她点头便也应声。
“好,多谢。”
那小道士忙入内去问正在檐下听雨对棋的青年与老道长。
“避雨本非大事,只是你。。。。。。”老道长摸着胡子询问对坐的萧怀亭。
萧怀亭道:“哪有我在就不让人入的道理,请他们进来吧。”
小道士立刻打伞跑去开门,随后引着薛婵她们进来了。
这座道观并不大,小小一座,房屋几间,故而她们进来就瞧见檐下收棋子的萧怀亭。
初桃先认出了他,惊讶一声:“萧世子”
薛婵掀起帏帽,同听声抬头的萧怀亭撞上目光。
她意外之余,又想起来萧怀亭年初的时候刚好调任云州。
萧怀亭见她们一行人:“薛娘子怎会在云州?又往何处去?”
薛婵道:“我父亲病重,陛下允我回玉川探望。”
“这样啊。。。。。。”萧怀亭暗自叹伤,却也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
身份有别,还是避开些的好。
只是想到江策,他更悲恸了。
“眼见着天就要黑了,若是你们不嫌弃,便暂时在这儿道观住一晚,明日再走吧。”
薛婵见这道观小小的,并不能容纳她们太多人,有些犹豫:“可是。。。。。。”
“不必担忧,我会从这里离开,你们安心住下便是。”萧怀亭见她犹豫,轻声回应。
“那你该往何处去呢?”
萧怀亭笑了笑:“我在此处任职,又怎会有无处可去呢?”
情况实在是糟糕,薛婵也总不能让跟着她的人淋雨挨饿,便也就应下了。
萧怀亭着人将屋子收拾出来,薛婵就暂时在檐下避雨。
两人隔得远,奈何庭院小,便又显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