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桃猛地惊醒,一点睡意都没了。
两人迅穿了外衣挨在一处,薛婵去摸她的刀。
“刷拉---!”
帐子处被划出一道口子来,玻璃灯映出半截滴血弯刀。
两人大骇,外后退。
那口子被人生生撕裂,攥进半个男人的身子。见着两人,他森森笑起来,伸手作势就要爬进来抓她们。
薛婵立刻抽刀,先斩落了对方伸过来的一只手,鲜血糊在玻璃灯上,透出暗红的光照在她眼睛里,看起来血红血红的。
“啊!”
只听得一声凄厉惨叫,薛婵猛地上前一步,手握雁翎刀捅入。随着刀身捅破血肉的声音,她身子轻颤起来,手上的劲却更大了。
“噗呲---”
薛婵拔出刀,扒帐的人向后倒在地上,声音沉重。
那帐子早已岌岌可危,薛婵一手提刀一手攥着不出声的初桃,顺着那道被划破的大口子跑出去。
外头早已一地鲜血狼藉,刀剑相碰的打斗声不停。
车马乱七八糟,里头的东西散落一地。
他们遇上了沙匪,借着月光薛婵匆匆一数大致有十来个,皆是人高马大,手持凶器的穷恶之徒。
见自己的人和沙匪打得不相上下,薛婵才恍然江籍安排的随行之人都是高手。
见薛婵两人从帐子里出来,两人直接一前一后挡在她们身前道。
“娘子莫怕。”
他们这群人已经被打散了,薛承淮都不知道在哪里。
薛婵担心的要紧,可是自己也被围困着难以脱身。她怕血多手滑握不住刀,立刻往身上擦了擦,握紧了手里的雁翎刀。
那两个护卫护一边同沙匪缠斗,一边护着她们去寻薛承淮。
他们功夫高,奈何对上的是凶恶之徒,几经打斗之下难免负伤,依旧还在坚持。
截堵他们的有四五个人,有一半早已被杀得奄奄一息。
薛婵逐一手提雁翎刀送他们归了西,又捡起地上的刀塞进初桃手里:“拿着!”
初桃虽然害怕,也被这样的场景骇得说不出话,眼泪直流,却也还是哆哆嗦嗦接过薛婵递来的刀,握紧了。
对方死伤的差不多了,几人又绕找薛承淮他们。
篝火燃尽,灰白余烬被风沙掩盖。沙丘上的月亮渐移渐沉,天穹褪成青白色。
薛婵等人绕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薛承淮。
他手里也提着刀,平日精心打理的胡须浸透了血,此时和黄沙混在一起早已乱七八糟。身上的的袍服已经被划烂了几条口子,薛婵上前一摸,满手血。
“爹!”
薛承淮安慰她:“没事,爹没事,都是能好的伤。”
不知是因为什么,那些沙匪在几番打斗之下死伤大半。他们这群人负伤的多,沙匪死的多。
薛婵又环视了两圈,见到了莹月,却没有找到云生。
“云生呢?云生呢!”她上前抓住莹月的胳膊,高声问她。
莹月跌在地,拽着她的衣袖哭。
“那些匪人想要抢咱们的财帛,云生姐姐为了护那些车上的画,驾着马车引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