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在排练,我没打扰。”他道,“就是路过打了个招呼。”
张雷这个老狐狸。
我说:“没事了玩儿去吧。”就开始低头打字用言语攻击张雷。
过了一会儿,背后覆上温热。
宣衡从背后抱着我,脸贴着我的脖颈。
我的手一顿。
“吃过饭出去走走吗。”他问。
“就附近。”他说,“桂花开了。”
我一句“不想动”堵在喉咙口,鼻尖突然就好像闻到了那股若有似无的、远在天边的桂花香。
好半天,我不情不愿、痛苦万分地说:“……行吧。”
宣衡笑了笑,挺高兴的样子。
他又亲了我的脖颈一下,然后轻声说了句“好乖”,我扬手要揍他,他像是能预知一般精准地躲开了我的手。
“我去做饭。”他揉了揉我的头,这样说。
他走了,我在原地了会儿呆,对着空气锤了下拳。
卫春野。
我对自己说。
你怎么能把日子过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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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合了吗,我是觉得不算的。
但我早就现了,这个世界上宣衡能说了算,张雷能说了算,他妈的何沁说了都能算几分,就我说的话不算数。
宣衡问我的问题我答不上来。
当时我说:“宣衡,爱这个词太复杂了。”
他问我:“那是‘是’还是‘否’?”
我说不出‘否’,他就自动把我归进‘是’。
非常,非常恶毒且诡异的、强盗般的逻辑,但我无法反驳。
因为我他妈的确实说不出否。
我哑口无言他就开始一下下亲我,黏黏糊糊。我说宣衡你ooc了你知道吗,你是高冷男神啊兄弟你能不能尊重下你当初叱咤校园时的人设。
他还是亲我,脸埋在我的脖颈,像是有那个皮肤饥渴症。
他轻轻地叫我:“小野。”
又叫:“宝宝。”
……他不仅有皮肤饥渴症,还像个怨夫。
我没办法。
我的底牌被他一把掀了,我就像个手无寸铁的守卫,殿门都被踹开了我拦不住任何一个人。
然后我放弃了。
我的人生已经很苦了。
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我的极限,我想我也不用非得这么苛求自己。
*
总而言之,最后的结果是我妥协了。
我对宣衡说:“随便你吧。”
随便你想怎么样。
我生病了啊,生病的人有特权的。我像个鸵鸟蛋,把自己整个蛋全盘交付给另一个人。而宣衡把我揣进口袋的第一件事是——
“我们先看一下医生好不好?”他摸了摸我的头,问我。
其实我已经看过医生了,随便挂的门诊,主要是开了点以前吃的药。
但是都说了随便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