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闻清衍问,“你何时受的伤?”
贺楼茵点了下头,但并没有回答何时受伤这个问题,她现本命剑并不抗拒闻清衍后,才将剑递给他。闻清衍小心接过,冰凉的温度冻得他掌心麻,他问:“怎么养剑?”
贺楼茵说:“你看到那些裂缝了吗?”
闻清衍点头。
贺楼茵:“把真元注进去。”
闻清衍照做。
真元没入剑身后,长剑上的流光又亮了几分,贺楼茵紧盯着那些细小的裂缝,期待着它会出现愈合的痕迹。
可是很遗憾,并没有。
她脸上失望,“原来你也不行啊。”
长剑重新回到贺楼茵手中,化作一枚银色手镯环在她手腕上,她从荷包中拿出两枚金叶子扔给闻清衍,朝他挥挥手:“拿走吧。”
闻清衍接过后,又听见她说:“养剑这件事情你不用再做了。”
“为什么?”
闻清衍下意识问出声。
贺楼茵没回答,表示自己有些累了想睡觉,将闻清衍推出了房间。
她怅然的盯着春生剑,果然不行的事就是不行,无论试了多少方法都是修不好的。
夜凉风冷,贺楼茵一起睡意也无,她翻窗而出,走近拥挤的人群中,在天荒城繁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穿梭。
“姑娘,要糖人吗?”
贺楼茵看了满头白老伯一眼,认出是先前那对母女买糖人的小摊,她扫视摊位一眼,不算大的小推车上摆满了形态各异的糖人。
“都要了,帮我全包起来。”她扔给老伯一枚金叶子,吩咐说。
老伯接了金叶子,顿时喜笑颜开,这一枚都够他摆一年的摊开。
他郑重小心的将那些精致易碎的糖人用油纸包好,防止黏在一处,又弯下腰从推车底下翻出一个跟糖人差不多大小的食盒,去隔壁摊位借了些清水洗干净后将糖人放进去,迈着蹒跚的步伐递给她。
贺楼茵接了食盒,又扔给老伯一枚金叶子,“哪里卖的酒最好喝?”
老伯替她指了路,贺楼茵点头谢过,拎着食盒慢悠悠往前走。
先往左,再往右。
等等?
怎么不对?
又走错了。
如此往复七八次,直到耐心消磨尽前,贺楼茵终于找对了位置,她扔出两枚金叶子,“两壶千香醉。”
店家疑惑打量了两眼面前女郎,好心劝道:“千香醉浓度高,女郎不如试试春日曲?”
贺楼茵心情不算很好,“那就各来一壶。”
店家本欲再劝,可见她坚持,便只得打了酒给她,又对着她的背影不放心叮嘱了几句。
贺楼茵敷衍点头,足尖一点踩着白墙青瓦穿梭在天荒城中,找了处最高的钟楼一跃而上,提起裙摆坐下,掀开酒壶的盖子,对着月亮饮了一口。
浓烈的辛辣味刺得她喉管烫,她垂眸看了眼,塞上盖子丢到一边,拎起另一壶开始喝,喝着喝着对着月亮举杯。
明月攀上中天,城内灯火渐熄,唯有远处塔楼上巡视城中的守护兽铜像眼睛炯炯亮。
贺楼茵盯着它看了会,有些疑惑,这只老虎怎么有五只眼睛?
她晃了晃脑袋,眨了眨眼,老虎眼睛重新变回了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