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茵“哦”了声,扯了下蹀躞带,示意他继续说。
“星罗命盘的结果推衍出白鹤令与大陆上一个已经灭亡的国家有关。
“千年前的苍梧国,曾经出过一位神皇的国家。
“禅子说白鹤令也许是钥匙。
“打开苍梧国故地的钥匙。”
贺楼茵懒懒应了声知道了,接着便抓着蹀躞带将闻清衍扯了过来,对着他眨眨眼:“闻闻,这些瓦片枕得我后脑好痛。”
闻清衍:“那你就不要枕。”
“不,”贺楼茵摇摇头,说,“好闻闻,把你的胳膊借我用用。”
说完便不管不顾扯着闻清衍一起仰倒在瓦片上,滚了一圈将脑袋精准的压上他的胳膊,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闻清衍全身僵硬着不敢动作,直到身边人的呼吸变得绵长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抽出胳膊,用手掌托着贺楼茵的脑袋,将熟睡的人揽在怀中,让她枕着他的胸膛。
他在想:这一路上他有过无数次离开的机会,可为什么,没有走呢?
他应该恨她的,恨她不告而别将他独自一人扔在那个风雪天,恨她轻而易举就将他忘记,仿佛他只是她生命里无关轻重的一名过客。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却甘心做她的仆人,哄她开心,供她取乐?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喊醒贺楼茵,想扣着她的肩膀大声质问她。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又为什么要将我忘记?
可最后,他只是沉默地抱起她,在渐沉的夕阳中往回走去。
在没有弄明白她为何会忘记他之前,他绝不会向她透露半句他们情深似海的过去。
这绝不是因为他害怕她是主动把他忘记。
他只是想,报复她。
如同那时候她对他所做的一般,引诱她爱上他,再离开她。
……
贺楼茵醒来时现自己已经躺在房间里了,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晃了晃脑袋甩掉缠着不放的困意。
她怎么就睡着了?
又是谁把她送回来的?
想来应该是她的好仆人吧。
贺楼茵召出本命剑看了下,见裂纹没有扩大的趋势后便收了起来,随后放出传信青鸟将闻清衍喊了过来。
他今日换掉了那身破旧青色道袍,穿了身群青色锦袍,配上头顶的白玉冠,颇有些世家公子的风范。
贺楼茵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闻清衍自动忽略落在身上的目光,问道:“你打算怎么去东海玉离山?”
坐云舟会晕船,飞过去起码半月,等他们赶到了,折花会估计都结束了。
贺楼茵收回目光,指着窗边一只巴掌大小的木鸢不紧不慢说:“我三师姐的木鸢,坐它去。”
“你不晕?”闻清衍疑惑。
云舟与木鸢,本质上不都是空中交通工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