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白本想再挣扎一番,一听她这话,立刻从闻清衍袖中探出脑袋,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讨饶道:“不要生气嘛暮暮,我现在出来了。”像是怕暮晚风将它捉回去,小小白嗖一下爬上闻清衍肩头,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松。
暮晚风想要伸手捉它,小小白却又一溜烟从闻清衍衣襟处钻进他怀中,只敢探出个脑袋说:“来都来了,好歹让我吃完顾梦生的喜酒再走吧。”
一旁的贺楼茵听得简直要气笑了,她直接将手伸到闻清衍衣服里,一把将小小白抓了出来,没好气道:“你一只松鼠,吃喜酒做什么?难道你也想学人家找道侣成亲了?”
闻清衍也不笑了,他默不作声理正衣襟。
小小白:“吃不了猪肉,我还不能看看猪跑嘛。”
贺楼茵:“……”
她揪着松鼠的后颈拎来自己面前,面无表情说:“我要告诉大师兄和西幽城主,你骂他们是猪。”
小小白:“……”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西幽城的侍者来邀请她们入座。
贺楼茵急忙将小小白扔到在场唯一穿着广袖宽袍的闻清衍身上,并威胁它:“一会你就给我在他袖子里安静呆着,要是让别人现你,我保证接下来一年都不会有一颗松子进入半雪峰。”
闻清衍急忙伸出双手接住松鼠,疑惑问:“为何不能让别人现它?”
贺楼茵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是一只会说话的松鼠。”
闻清衍:“世间万物无奇不有,会说话的松鼠应当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
贺楼茵:“这是一只会说话的生死境松鼠。”
见闻清衍还是困惑,暮晚风解释:“一宗镇守轻易不得离宗,这是道门之间的约定。”她歪头想了下,换了个通俗的解释说,“就像闻家主若是要拜访白帝城,必然先递信贺楼家,否则不请自来视为问战。”
听她这么一解释,闻清衍便明白了,将松鼠往袖中推了推,松鼠不满地咬了他掌心一口,不痛倒是有些痒,他拇指揉了揉松鼠脑袋,低声说:“白大人且委屈一下,等离开这里,我请你吃松子。”松鼠这才同意,在闻清衍袖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着。
三人跟着侍者往礼台处走,贺楼茵边走边问道:“师姐,苏长老现在在哪?我找他有些事情。”
暮晚风答:“苏长老折花会结束后便回了宗门,你没见到他吗?”
贺楼茵听完愣了下,“可明光峰的师弟说苏长老来了西幽城。”
暮晚风没做多想:“可能他临时又改变心意,准备给大师兄送点份子钱了吧。”
贺楼茵又疑道:“但我先前未在宾客名单上见到他名字。”
暮晚风道:“也许正在途中?”
贺楼茵挺后低低“哦”了声,但仍觉得有几分古怪,她小声问闻清衍:“你们术士有没有什么术法,能推算出一个人现在何处?”
闻清衍想了下,“有,不过那样的术法需要神木签才行,我只有普通的木签。”
“那算了。”就在贺楼茵准备放弃强人所难的想法时,他又说:“但星罗命盘在我这里,你所有与你舅舅相关的物品,我也可以试一试。”
“等等?”贺楼茵停下脚步,惊疑问:“你说谁是我舅舅?”声音大了些许,引来前方侍从的注意,她即刻压低声音:“亲戚可不能乱攀,那可是天璇圣者,就算贺楼宇是剑圣,也不能乱攀的。”
闻清衍忽感一丝不对劲,当时苏长明的确对他说他是苏问水的弟弟,并关切的问了他与贺楼茵之间的过往,为何贺楼茵竟说他并非她舅舅?
他又道:“可是他自己说你母亲是他姐姐……”
贺楼茵的面色倏然古怪,眉头紧紧蹙起,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我母亲是家中独女,哪来的弟弟?难道他是我外祖父的私生子?”现自己竟产生出这样的可怕想法后,她又连忙摇摇头否定道,“这绝不可能,我外祖父绝不是那样的人,你少在这污蔑他!”
暮晚风也补充:“闻公子或许不知,苏长老向来爱与人开玩笑,也许那句姐弟不过戏言。”
闻清衍皱了下眉,偏过头望向贺楼茵:“我并未说谎,至于玩笑……”他将那天苏长明来找他一事细细说出。
这次贺楼茵听完竟没有出口反驳了,她认真问:“师姐,你知道苏长老是哪一年来到南山的吗?”
暮晚风摇头:“我入门时他已经是长老了,也许这事得问问在南山剑宗呆的最久的大师兄吧。”
贺楼茵:“那去找大师兄吧。”她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闻清衍急忙跟上,暮晚风却依旧慢悠悠走着,目光落在这二人背影上。
小师妹看起来挺喜欢闻二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