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茵也同样觉得,她示意闻清衍将道祖的面容画在地上给齐颂真看,问她:“这是谁?”
齐颂真看了一眼便说:“我没见过这个人。”
贺楼茵更感奇怪,她捞来松鼠问:“小小白,你活得最久,你认识这个石像吗?”
松鼠面露心虚之色,眼神躲闪着说:“这个问题有些复杂,他这张脸的确是道祖,但魔神绝不可能是道祖,至于为什么道门内部所有关于道祖画像都与其真容不一致的问题,你恐怕得问北修真那个老头了,他是道祖亲徒弟。”
贺楼茵呵呵冷笑,暗骂温酒这死老头瞒她可真是瞒的够深的啊,这么重要的问题居然不和她说。
她将松鼠扔回闻清衍怀中,起身向前走去,手中长剑不住的嗡鸣,昭显着剑主此刻的心情实在很差。
闻清衍急急忙忙跟上她的脚步,“你要去哪?”
她微笑说:“国师今日生辰,我当然是要去给他送贺礼——”话到一半,她望向不远处天空中的黑袍人影,挑眉道,“呀,国师还真是贴心,知道我要给他送贺礼,这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呢。”
黑袍男子落在宫殿内的古木上,居高临下说:“你很不错,居然能杀死我一个分身。”他掌中聚力,轰然劈向贺楼茵,“但也到此为止了。”
贺楼茵与闻清衍同时动手,一者持剑向前,一者立刻设镇以防国师脱逃,齐颂真短暂惊讶过后,立刻持剑将那对兄妹护在怀中,又看了眼蹲在石头上的松鼠,想了下朝它伸出手:“别怕,到我这来,我会保护好你的。”
松鼠看了她一眼,走了。
齐颂真困惑挠头,它那眼神是在嫌弃她吗?
怎么回事?她居然被一只松鼠看不起了。
她冲贺楼茵大声喊道:“贺楼姑娘,你的松鼠跑了!”
贺楼茵眼皮动了动,选择当没听见。
那怎么说也是南山剑宗的镇守,生死境的修为都足够将这处虚境炸塌了。
也正是因此,她先前不得不压制修为与国师搏斗。
但眼下——耳膜中忽闻杂沓而至的脚步声,以及一声高过一声的低喃:“天不老,人不老,魔神也不老。”她冷冷望向国师,“现在的你究竟是向云霄,还是他的恶魂?”
国师摊手:“有什么区别?我们本就是一个人。”
“明白了。”她看了眼一旁护着兰姓兄妹的齐颂真,“带他们先走,去国师府等我。”
一切的症结皆起源于扶桑树,自然也当由扶桑树终结。
但眼下,得先解决国师。
她看向闻清衍,“在生死境者交手带来的冲击下,你能稳住这处虚境多长时间?”
闻清衍拿出星罗命盘,边掐诀边说:“你需要多久,我便替你维系多久。”
贺楼茵心中了然,点点头不再多言,纵身与国师战在一处。
天空在崩解,很快又被千丝万缕的丝线紧紧拴在一处,地面在塌陷,丝线织成一张网填补上空缺。
恶魂终究不是武圣本体,没有他傲视群雄的实力,很快就被贺楼茵一剑钉在地上,胸口汩汩往外冒着血。
“你搞出来的那些东西,是不老药吧?”
国师脖子一梗,“你可以选择杀了我,但我永远不会告诉你答案。”
贺楼茵又捅了他一剑,“魔神与道祖有什么关系?”联想起国师先前所说道门的剖魂一术,她问出心中猜测,“难不成他也是道祖恶魂?”
这一天天,这群人都在搞些什么?
她烦躁地又捅了国师几剑,国师痛的四肢胡乱扭动,但就算死到临头,他仍然嘴硬道:“你杀了我也没用,这城中所有人都成了魔神信徒,只要信仰之力一起存在,魔神便一日不死。”
“是吗?”贺楼茵笑了下,剑刃毫不留情的割断了国师的咽喉,头颅咕噜噜滚落,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红痕,“咚”的一声与石像脑袋撞在一处。
两颗人头互相挨着,一者眼中空洞,一者眼中不甘。
“走吧,”她收起剑,对闻清衍道,“我们去国师府。”
……
长街中,一只松鼠在行尸走肉般的人群中飞快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