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茵冷冷盯着他月退间,隔着布料抓住,再次逼问道:“你到底给不给我?”
青年弓着腰闷哼一声,依旧坚持说:“我真的没有。慕容宗主说等你冷静下来,阵法自然会解开。”
贺楼茵简直要没招了,她冲他大声喊着:“我很冷静!冷静得不能再冷静了!”
见他依旧不为所动,她崩溃的用力拍打着他的胸膛,“我的父亲母亲出事了!我只是想去救他们,这你也要拦着我吗?难道你的母亲出事了,你不想去救她吗?”
闻清衍心说他当然会去,但绝不会以这样的精神状态去,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手掌覆在她后颈,温和的真元缓慢渡入她体内去安抚她的情绪,“你听我讲,贺楼家主与苏夫人还活着,他们并没有生命危险。”
贺楼茵还是不听,情绪比之前更激动了,她红着眼睛质问他:“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生命危险?你凭什么说他们没有危险。”
她越来越语无伦次,闻清衍无奈的叹了口气,趁她不注意再次掐了道诀打在她身上,贺楼茵反应过来时又晚了,她闭眼前只来得及威胁他:“我要解除我们间的婚约……”
一听她这么说,闻清衍的心脏忽然剧烈抽痛了下,他紧紧抱了她一会,才将她放到床上,接着去收拾屋内的狼藉,收拾到一半时,他又转身去了隔壁浴房,也没有烧水,直接穿着衣服走进了坐进了盛满冷水的浴桶中,呆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才走出。
天已经黑了。
闻清衍看了眼昏睡的贺楼茵,算了算她醒来的时间,又去厨房做饭去了。
贺楼茵再次醒来时,只见到被收拾干净的房间,和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菜。
太过分了!
他居然敢又趁她没防备,对她用咒诀!
贺楼茵越想越生气,她决定好好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到底该听谁的话,但她走到一半,闻见桌子上的饭菜香时,没忍住脚步拐了个弯。
算了,人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吃饱了再去研究破阵的方法。
睡了两觉,她勉勉强强冷静了一些。
但也只有一些,不多。
她决定破阵后立刻赶去不老城,找到父亲与母亲后再一剑捅死那个该死的魔神!
贺楼茵很快吃完了饭,她看了眼漆黑的夜空,决定先把闻清衍喊过来,再次威胁他交出破阵的玉符。
可一推开门,却见他坐在台阶上,低垂着脑袋,面前的地上还有一滩水迹。
贺楼茵走到他面前,掐着他下巴使他抬起头来,可她威胁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竟现面前的这个青年——哭了?
闻清衍无声的流着泪,心中难受极了。
她说要解除他们之间的婚约,还说的那样轻易,似乎压根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可是他们道侣契都订下了,前些日子她还拉着他在月老庙念着誓词,许下来世今生,她凭什么就能这样轻飘飘将他扔掉?
闻清衍此刻很想大声质问她,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祈求:“能不能不要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
贺楼茵一愣,她什么时候说过要解除婚约了?
她睡了一觉,先前不清醒时胡乱说的话早就被自己不知道忘到哪去了。
本想解释,可看见闻清衍此刻一副可怜又无助,像一条被人抛弃的小狗的模样,瞬间将话咽了回去。
她的拇指滑到他柔软的唇上,轻轻地捻着,“你把阵法撤了,让我离开,我就不解除婚约。”
她心想,这下子他总能同意了吧。
可闻清衍没有,他依旧坚定的拒绝了。
贺楼茵要气死了,她趁着他张口的空隙,直接将手指塞了进去,报复般在他口中搅弄,一边搅一边威胁,可闻清衍像是铁了心,哪怕被她搅得气喘吁吁,依旧不肯将玉符给她。
最后竟然开始迎合她,犬牙轻轻咬着她的手指。
贺楼茵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她抽出手指,用力将水渍全抹到他脸上,冲他大喊道:“你到底怎样才能让我出去?”
“我保证,我誓,我绝对不去不老城行吗?”骗你的,出了阵就去。
闻清衍一言不的看了她一会,忽然说:“先修好你的本命剑。”
他知道他拦不住她多久,她但凡再对他说一句祈求的话,他恐怕就要将出阵的玉符交出去了。
所以,他心想,至少在那之前,修好她的本命剑也行。
然后他再陪着她一起去。
他仰起头,对她眨了下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我刚才洗过澡了。”
“啊?”贺楼茵有点摸不着头脑,“你洗过澡了跟修我的本命剑有什么关系?”
“我是先天道体,”闻清衍尽量忽略脸颊上忽然升高的温度,硬着头皮继续说,“而本命剑是你的一魄所化,理论上只要蕴养好魂体,便能修复本命剑……”他说到最后声音都磕磕绊绊,“而双修可以……可以蕴养魂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