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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风琅（第3页）

不像是看人，而是像是看某种物品，即便是带着真切的笑意也掩不住那明晃晃的高高在上，明明看起来和煦，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他很不喜欢这种目光。

池栩觉得自己今晚本来还算愉悦的心情一下子就跌入了谷底，他眉头拧起，本来平和温润的脸色染上了几分寒意，如同一块能让人触手生寒的冷玉。

他抿抿唇，移开视线。

起身想要离开露台，手腕却猛地被人握住，池栩眸色凉了下来，却听见对方戏谑调侃道。

“你是不是学过古法变脸，怎么脸变得那么快呢？在归园的时候还缠着我要联系方式，现在转脸就不认人了？”

池栩猛地怔住。

然后皱眉。

原主曾经在归园纠缠过他？

有这回事？

风琅眼眸微眯，打量着男生外露的情绪，似笑非笑，“你不记得了，我记得当时还有你另外一个同事在，要不要我让人请他过来给我做一下证明？”

池栩回过神，没有慌。

“嗯，想不起来了，归园来来往往那么多客人，我一个兼职工总不能每一个都想记住。”

“而且我现在也已经不在归园工作，就更没必要记得你了。”

说罢，旋出手腕，直接离开。

露台转眼就只剩下风琅一人。

男人眼底的笑意霎时如潮水退散。

不过他嗤笑了一下，他没有起身跟着离开，而是让人送了酒过来。

猩红的酒液被侍者缓缓地注入酒杯中，风琅却并没有立即取用，反而是用的眸光示意地看了一眼几步外姿态恭敬的侍者。

他生得俊美，举手投足皆是身处高位者的矜贵，此时眉目含笑的模样也让人心醉，即便是在会所里见多了各色各样客人的侍者也是脸颊绯红，一时间心如擂鼓。

在对方的示意下，侍者小心翼翼地靠近桌子，双手捧起酒杯将酒液一点点地喝完，然后抿了抿红润的唇，眼神湿漉漉地看向男人。

男人唇角笑意渐深。

他想了想，伸出了一只手。

修长干净，骨节分明。

侍者怔了怔，随即心生欢喜。

他单漆跪下，乖巧地伸出白皙的脖颈，如同一直幼猫般想要将自己的下颚放在男人指上。

只是在下颚即将落下时，习惯性察言观色的侍者立即注意到男人不自觉轻拧起的眉目，他心里陡然升起寒意，没敢真的触碰那只看起来十分矜贵的手。

只控制着力度虚虚地落在对方的指尖上方，在确定没有触碰到对方一丝一毫的肌肤后悄然抬眸看去，见对方的眉宇不自觉地舒展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很听话。

宛如主人对猫犬爱宠的肯定。

风琅慢条斯理地收回手。

眸光移开，再次落在男生坐过的位置上，不再是带着笑意的，反而平静地诡异。

他高高在上惯了，因此在被对方无视被敷衍被讥讽后心里难免会生出许多不悦，但不可否认，他的确对池栩这个人的兴趣却更高了一些。

明明是同一张面孔，却表现出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究竟是第一次见到时演技太好了，还是刚刚在自己面前的表演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