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意哑巴了。
她皱紧眉头,忍不住观察了下白挽的神情,见她只是垂眸在看卡片,心里顿时打起鼓。
“你怎么知道她的?”
白挽:“晏南雀告诉我的。”
季子意轻轻吸气,这个答案完全在她意料之外,晏南雀居然会把苏长姻的存在告诉白挽,而白挽看上去……一点都不生气?
这两个人在搞什么啊?
“你的酒,洒了。”
白挽冷淡的声音传来。
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季子意轻轻咳嗽两声,扶起酒杯,装作无事生试探道:“阿晏怎么跟你介绍的她?”
晏南雀不会连替身的事都说了吧?
白挽静静站在桌面。
季子意的话没什么问题。
把苏长姻这个她们都认识的熟人,介绍给她这个游离在外围的陌生人。
柔滑漆黑的长顺着肩头滑落,遮住了白挽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她穿一身白衣,黑散乱,像冤死的女鬼重返人间站到了自己的无名碑前。
她望着无名碑,忽然意识到什么。
白挽周身弥漫开一股阴冷,像薄且利的冰,所有情绪都浸着寒意,连空气都变得稀薄危险。
“你认识苏长姻。”
良久,她冰冷的声音响起。
她说:“洛书晴也认识苏长姻。”
“你们都认识她,那陈菀君也应该认识。”
晏南雀身边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名字,都认识这个名字的主人。
只有她。
只有她什么都不知道。
白挽心底压抑多日的阴鸷野草般疯长,她眼神沉郁,微微低头,站在只开了壁灯的侧厅桌前,漂亮的侧脸鬼气森森。
她一字一顿问:“我和苏长姻,有多像?”
白挽耳边是细微的嗡鸣,她在着持续不断的嗡鸣声中听见了锁扣打开的声音。
她打开了名为潘多拉的魔盒,撕开了这层岌岌可危的窗户纸。
晏南雀不会回答她的。
这个事实连总是看不透晏南雀心思的洛书晴都知道。
她心里存着的那份幻想悄悄破灭。
季子意被问得一愣,惊得半晌合不拢嘴,差点手滑把酒杯碰到地上,卧槽,晏南雀连这个都跟白挽说了。
她咽下这份惊愕,心里斟酌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早知道不来趟这趟浑水了,这种劝人的事就该全盘交给陈菀君,季子意又想,都怪那份礼物,不然她早走了,怎么会面临回答这种问题的尴尬处境。
她久久没有回答,白挽抬眸,眉骨在眼眶处投下一片深且厚重的阴影,“像到你无法回答我?”
季子意的酒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