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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0(第4页)

“傅帅绝不可能轻敌冒进!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孔盛好似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吼叫起来,虞庆瑶与禁卫急忙将他按住,只见他肩头鲜血直流,衣衫都已被濡湿,可脸上肌肉抽搐,一双眼睛更是瞪得鼓出来。

褚云羲挑起眉梢:“且不管真假,你既想为傅泽山鸣不平,却为何收买田二等人抢夺丹参?难道是为了引朝廷派人来追查?岂非太过儿戏?”

“丹参……丹参……”孔盛忽而哈哈大笑,嘴角边渗出血丝来,“当初要不是潘皇后极力怂恿,建昌帝也不会在傅帅自尽后还把少将军发配千里!都是她害得少将军与少夫人死在了半路!现在她倒成了太后,还要什么丹参续命,我听到这消息自是恨得入骨!她这个妖婆就不该活到现在……”

“住嘴!”素来温文的褚云羲陡然提高了声音,竟一下子掀开腿上覆着的毡毯,咬牙撑着车门走了下来。虞庆瑶见状,急忙奔上前想要搀扶,他却避开了她,独自瘸着走到孔盛近前,厉声道:“太后与傅泽山一家并无冤仇,怎会刻意陷害?!傅昶被发配充军,本就是毋庸置疑之事!你一心为主鸣不平倒也罢了,竟敢在我面前诋毁太后,简直是自寻死路!”

程薰俯身抱拳道:“殿下息怒,此人已经丧心病狂,待臣等将他押回南京,交由刑部从重处理!”说罢,转身便命令手下禁卫将孔盛捆绑起来。

孔盛肩头的鲜血已将甲胄染红,他在痛苦中嘶声喊叫,即便被拖开的途中犹在詈骂吴王妃。

那些污秽粗鄙的言语在褚云羲耳畔惊响,有的甚至是他从未听闻过的。

嬢嬢在他的心目中,始终是雍容华贵,端居于云霓之上,纵使她亦曾将他送走三年有余,但他始终都未对嬢嬢产生过一丝怨恨。而如今,他却亲眼看到世上还有那么恨她的人,孔盛那种充满复仇之意的眼神让他觉得心惊。

他吃力地侧过身,右腿痛得彻骨,好似有利刃在钻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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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不久,孙寿明与亳州知州赶来此地。那时,褚云羲还想硬撑,但右腿抽痛不止,已无法站立。

在虞庆瑶的陪伴下,他回了亳州城。曹经义早早就等在府衙门前,焦急万分地来回走动,见褚云羲回来了,他便忙不迭地迎上去。

车窗微微打开,褚云羲脸色甚差,倚在座位上,吃力地向他道:“曹经义,我恐怕走不得路了……”

曹经义惊讶万分,急忙差人将褚云羲背下了马车。虞庆瑶跟在近旁,看着褚云羲伏在那禁卫背上,眉间紧蹙,下唇拗起,心里不由泛起了酸楚。

府衙内灯火通明,往来人员脚步匆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分。只有虞庆瑶默默跟在众人之后,也不知自己现在能做些什么,看着他们将褚云羲送至后院休息,她本想随之而去,可才走了几步便被程薰叫住了。

“那边已经有足够的人手,你跟去做什么?”

虞庆瑶只得停住脚步,回头见一群人押着祝勤往另一方向去,便问道:“这是要去的?”

“去公堂,孙都监要连夜审问,还有田家母子也被带去了。”程薰顿了顿,又道,“本来殿下也要在场的,但我看他实在不能再硬撑,便劝他先回去歇息。”

虞庆瑶忐忑道:“他的腿……不会摔断骨头了吧?”

程薰微一忖度,摇了摇头:“知州已派人去请亳州最擅长治疗外伤的良医了,但不知殿下他……”

虞庆瑶一怔:“他又怎么了?”

程薰正要解释,州衙里的官差匆匆赶到,他无暇与虞庆瑶再谈,只向远处的禁卫吩咐把守好府衙,便匆匆赶往公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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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庆瑶闷闷不乐地沿着小径走了一会儿,府衙内重要的官员都去了公堂,后院本就僻静,又是深夜降临,远远望去,唯见一盏盏明灯悬在檐下,落下重重幽影。

一道游廊通往西南方向,尽头是一处院落,隐隐约约透出了光亮。在这暗夜中,犹如遥远而渺茫的星。

她本在踌躇,却见曹经义正带着几名内侍从那院门内走出,她不知是否要往前去,曹经义倒已走了过来。那几名内侍手捧着铜盆先行退去,虞庆瑶不禁问道:“褚云羲已经睡下了吗?”

“躺在床上,但睡不着,想来是疼得厉害。”他叹了一声,焦虑道,“本来杨知州已叫人去请大夫,可陛下刚才却硬是叫我去跟知州说,他不需要大夫来治伤。这可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虞庆瑶惊道,“我之前给他一些伤药,可毕竟也是只能暂时消肿,而且我看他后来的样子,只怕那伤药也不起作用了。”

曹经义连连叹气,道:“我劝了他许久,他还是执意不愿让人来治伤,可真是愁死人!”

虞庆瑶垂着头望着自己的影子,道:“曹公公,我……我能去看看他吗?”

第25章第二十五章娟娟何处烛明眸

曹经义先是一愣,继而弯腰做了个延请的手势,“你若是能劝他回心转意,自是最好不过……”

他提着灯笼在前面走,她便跟了上去。一路上虞庆瑶始终没说话,曹经义也忧虑重重,临走到小院门前,他忽而停下脚步低声道:“陛下自幼长在禁中,还从未亲历过兵马杀戮。你走后不久,他打发我去与杜纲商议事情,结果自己带着人马就出了驿站,我知道后拼命追赶,心里急得好似着了火。直至在亳州城外我见到他一身是血,简直骇得要命……他性子冷僻又执拗,希望你能劝他一劝,万事先顾及自身安危,切勿独自承担不该承担的事情……”

虞庆瑶心里越加难受,小声道:“我也根本没有想到他会来亳州……但当时我是怕他被偷袭,所以情急之下将他拽下了马……”

“我知道,你也是为保护殿下。”曹经义喟然道,“只是希望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否则我又如何向太后与建昌帝交待?”

虞庆瑶默默地点了点头,曹经义见状,便不再说这个话题,将她带进了这座小院。院内乌瓦白墙,树影森森,正屋中还亮着灯火,她上前敲了敲门,听得里面有人应声,便推门而入。

褚云羲正倚在床上望着灯火,见是她来了,微微一怔。

她背着双手站在门口,看着他不说话。灯火忽明忽暗,在他眉宇间映下淡淡的影,白日里黑得让人心颤的眸子,此时在灯光点漾之下,却显得有几分忧悒。

他背后靠着厚厚团垫,尽管如此,却还是坐得困难。

“你怎么来了?”在虞庆瑶犹豫时,褚云羲先开了口,声音略带喑哑。

“我……听说你还没睡,不太放心,就过来看看。”她的双手在背后交替握着,足尖想要往前,身子好似不听使唤。原想要大方一些望着他说话,但视线触及他的目光,便又轻轻落下。

褚云羲望了她一眼,亦旋即移开视线,低声道:“没有什么事,只是略微撞伤。夜深风起,你也该去休息了。”

“杨知州不是请人去找大夫了吗?”她鼓起勇气走上几步,来到他的床前,“你干什么又叫曹经义去回绝?”

他皱了眉,道:“过一夜就会好起来了,何必劳师动众?”

“怎么可能?之前你都没法走路了!”虞庆瑶加重了语气,板起脸道,“你回来后有没有再敷药?”

“敷了,刚才曹经义他们不是进来过吗?”他有些不耐烦,撑着床往下躺了躺,将被子拉起来,道,“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她却站着不走,“我要等大夫来。”

“什么话?不是叫曹经义去推掉了吗?”他不悦地盯了她一眼,想要再度坐起,虞庆瑶却上前一步,按住了他的肩头。“我让曹经义就当没听到。”她得意洋洋地抬起眉梢,唇边浮现了小小的梨涡。

褚云羲愠恼道:“谁允许你自作主张?!”

“你不肯请大夫来才是不讲道理!”虞庆瑶拉过椅子坐在他近前,晃着双腿看着他,好似在欣赏他的气急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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