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羞啊?”
于微不想跟他解释,“好了,别说了,睡觉。”
战胜归来,自然少不了庆祝,皇太极论功行赏之后,小规模的庆功宴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多铎受邀出席,问于微是否同去,于微伤到了大腿内侧,不良于行,婉拒出席。
连着好几天,都有人邀请,有规模小的,半日便回,大些的,则会持续到天黑。
天色暗了,多铎却并未归来,于微有些困了,正欲睡觉,忽有下人来禀,“福晋,贝勒今夜在书房睡下,让您不要等他了。”
于微‘嗯’了声,上床睡觉。
她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又猛然睁开,强烈的直觉告诉于微,不对劲。
之前多铎也有几日因为加班就近睡在外书房,因为他人在府中,所以并不会特意派人来禀告,于微也知道他在何处,但今天,情况似乎有些反常,在书房又不是不在家,何苦专门派人通知一趟。
于微坐了起来,越想越不对劲,可再一想,多铎的行为似乎也没有错,是否是自己太过敏感?想来想去,于微穿鞋下床,阿雅闻声而入,“怎么了福晋?”
“去书房。”
还是得看看,不然这种感觉下,她很难睡得着。
远远的,于微见书房一切如常,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越往前走,越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就在她快走到门口,准备离去时,一个侍卫急匆匆进了书房,没过多久,书房中便传来多铎的怒骂。
“他们是在耍我吗?人呢?”
人?什么人?
于微往前走了两步,侍卫诚惶诚恐道:“石章京说,他妻所生之女,就是他的女儿,他位卑职小,从未和贝勒家结亲,还请贝勒选名门之女,才不辱没身份。”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就是这么强。
多铎怒冲冲打开大门,门一开,却猛然对上于微冰冷的视线,他愣了一下,身后侍卫脸色顿变,“你怎么来了?”
“我不该来是吗?也是,我来了,就打扰贝勒的美事了,可惜啊,就算我不打扰,贝勒的美梦看来也成不了。”
多铎看了一眼身后侍卫,“你先下去。”
“是。”侍卫退出去一段距离,并带走了书房附近的几个侍卫和下人。
“有话进来说。”
于微进门,多铎顺手将门关上,一时屋中只剩下两人,他们谁也没有先开口,于微见多铎神态自若,全没有被捉奸在床的愧疚,冷笑声,“怎么进门了,贝勒却不开口了呢?若是无话对我说,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还未走出两步,手臂便被人拽住,于微回,多铎垂眸,并不看她,自顾自道:“哪个贝勒不是家中有好几个福晋,婢妾成群。”
于微用力挣开他的手,“你放屁!你怎么不跟杜度比?”
人对自己总是宽容的,找对比的例子,也要找最差的,这样方能凸显出自己的好。很少有人,会真愿意学习优秀案例。
“那我能跟杜度比吗?”多铎抬眸,眼中惊愕,似乎觉得于微在无理取闹,“他能和我比吗?”
一个位高权重,一个倒霉蛋,当然没有可比性。
于微无话可说,她深吸口气,按耐下心中的愤怒,张唇,想说点别扭的话,但话到嘴边,她又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用身份为非作歹这种事,她还是不是非常熟练。
以后要常练。
忍?
为什么要忍?
多铎身份高贵,她就是什么没落户吗?皇太极还没死呢!
说是迟,那是快,于微抬腿就朝多铎踹了过去,多铎没想到于微会跟他动手,一时躲闪不及,硬生生挨了一脚。于微踹了他一脚,又动手打他。
“你混蛋,你敢背着我在外面找别的女人!”
于微中气十足,朝多铎吼道。
“我堂堂贝勒,纳个使女都不行?”多铎也毫不示弱。
他这话音刚落,于微的腿就又朝他踹了过来,这次他早有防备,后退一步,躲了过去。于微在屋中扫视一圈,决定砸点东西提高声势。
花瓶在多铎脚边炸开,碎瓷溅了一地,“不行!”
“你说不行就不行?这个家谁做主?”
“你敢找别的女人,我就敢找别的男人。”
多铎声音猛然拔高了两度,“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于微毫不示弱。
狠话放到这个地步,两人都没什么可骂的了,多铎越想越生气,又不好对于微作,将怒火对准了一旁的茶具,于微见多铎砸东西,不由怒火中烧。
两人噼里啪啦,跟拆迁队一样,将书房砸了个稀烂,他们吵架的动静太大,下人不敢上前阻拦,只得去了邻近的八贝勒府,找阿济格夫妇过来调解。
阿济格和博克托听说二人吵架,忙赶过来劝架,一进书房,见满地狼藉,阿济格和博克托赶紧将两人分开。
博克托将于微拉到一边,低声道:“达哲,你听我说,现在不要跟他吵,等生了儿子之后,再慢慢吵。”于微眨了眨眼,困惑看向博克托,“嗯?”
“别说话。”博克托小声道,而后拉着于微,悄悄往阿济格方向而去,兄弟两人的对话,就这么落在了他耳中。
“完淇的丈夫死了,她现在寡居在家,不如哥哥给你做个媒?”
“哥,你别这样。”
寡妇,结亲。于微顿时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