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上手敲门,她便听见里面传来不止属于一个人的声音。尽管都是属于成年男人的嗓音,但很明显不是盛询——因为她没从中听出那种“天下第二老子第一”的猖狂感。
于是左镇潮收回手,正欲退后,那扇看似沉重的雕花木门却好似感应到了什么,自向内打开了。
左镇潮:“……”
好你个浓眉大眼还古色古香的,原来是感应门?!
怪不得侍者上了这层楼都不敢往里走,不小心把门打开,听见什么不该听的东西岂不是完蛋。
左镇潮故作镇定地把手收了回来,杵在门口扮演雕像,和室内坐着的人大眼瞪小眼。
房间内部也是如她所想的那般雕梁画栋,深处还立着屏风。而就在靠近屏风的沙上,正相对坐着两个男人,听见声音纷纷朝她看了过来。
与她正对着那个,长得格外眼熟。剑眉星目、唇角一道浅浅的疤痕,只是今天见到的时候,没穿着那身格外显气质的高领毛衫与风衣,倒是穿了身裁剪合宜、熨烫得笔挺的高定西服。
原本略显随意的丝被整整齐齐地梳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角,更显得剑眉浓黑,气势凛然。
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哪位从小说里走出来的霸道总裁。
左镇潮人都麻了。
我去。谢灼今。
短短几天就碰见了三次啊三次!
这人不是公安吗?!被她撞见在这种地方出现,她该不会真要被灭口吧!
不仅是左镇潮,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背头造型的谢灼今也不约而同地沉默了,露出了与在景苑华栋看见左镇潮时无差的茫然表情。
左镇潮都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怎么又是你?
坐在谢灼今对面的男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个少年——略微侧过身,露出半张线条精巧流畅的脸,略带着诧异看向她。
少年那眼神可不算太客气,略显挑剔地将她从头扫视到脚,神情似笑非笑。
他的眉眼与谢灼今很相似,可唇角的弧度却桀骜不羁,显出几分邪肆的俊美。
可斜着眼看人的时候,那种独属于少年的青涩褪去,只剩下无形的傲慢与轻视。
少年将她瞧完,又回头看了看谢灼今,清朗的声线染上几分嘲讽:“小叔,你认识?”
左镇潮当即把门一关:“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吹了吹被沉重的门勒得红的手掌,然后转身就走。
门被打开又关上,房间里的两人看着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表情都有些维持不住。
“……小叔。”
谢灼今听见他那向来无法无天的便宜侄子谢如晦,悄悄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抖:“她刚刚……是单手把那扇门关上了吗?”
鸣璟轩的每一扇隔间门都是加大加厚加沉的,别说是拉,就算他整个人靠上去也纹丝不动。
谢如晦虽说自认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但好歹也是从小打到大,同龄人之间打遍天下无敌手。
长大后更是由于天赋出众,成为国家级剑术运动员,才岁就拿了不少奖项。
他这样的都推不动的门,被刚刚那个看上去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病秧子小姑娘,单手拉上了?
那他这么多年的训练算什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咳。可能是门故障了吧。”谢灼今镇定地说完,站起身,“你先坐着,我去看看她。”
谢如晦一米九几,再加上他,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缩在沙上面对着说事,哪怕房间再宽敞也别扭。
谢灼今早就想出去透个气,也没管自家侄子什么反应,直接推门就走了出去。
出门没走两步就追上了。
因为少女只站在大概五米外的地方,面对着周围大同小异的摆设装饰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