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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第2页）

&esp;&esp;这噩梦般的夜，张折枝跪倒地上，皎皎月光，凝结成霜，将他冷得彻骨难捱。

&esp;&esp;阿午厮守余生的人，不再是他。

&esp;&esp;试问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比曾经拥有，却自作自受痛失，更令人惋惜和痛苦？

&esp;&esp;记忆恍惚倒退回那夜——

&esp;&esp;那夜，他于高楼上，一眼望中人群里的熟悉身影，目睹阿午在夜市以“遗憾”题诗一首。

&esp;&esp;人人都有遗憾。

&esp;&esp;那么他的遗憾是什么？

&esp;&esp;是潇潇雨歇，大好风光迷人眼，他从城里买走一支簪子，满心欢喜回到家，却得知阿午已嫁人。

&esp;&esp;簪为妻。

&esp;&esp;奈何簪子没送出。

&esp;&esp;心悦之人也成他妻。

&esp;&esp;是那座宫墙，他的阿午纵身跃下，他承受粉身碎骨的痛楚接住了人。

&esp;&esp;筋脉尽断又如何？他不介意。

&esp;&esp;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彼时的阿午，竟心如死灰至此，落下前已咬舌自尽。

&esp;&esp;遗憾，可以遗憾到连名字都昭示着结局，正如阿午所言，海棠花已谢，徒留他空折枝。

&esp;&esp;遗憾，遗憾是——

&esp;&esp;我本可以。

&esp;&esp;……

&esp;&esp;

&esp;&esp;连日来，程立雪都没带他上朝，但倒是据说程立雪又罢免处置了好些官吏。

&esp;&esp;听着小太监们的私下八卦，初棠已从只言片语中感受到了程立雪是如何的雷厉风行，叱咤朝堂，翻云覆雨。

&esp;&esp;简直就是天神下凡。

&esp;&esp;初棠单手圈着大黄脖子，正躲在墙角听得热血沸腾。

&esp;&esp;程管家和苏嬷嬷不知从何处蹿出来。

&esp;&esp;程管家：“哟！您偷听墙角呢？”

&esp;&esp;初棠：“……”

&esp;&esp;他咔嚓一声咬碎嘴里的瓜子壳：“这么会说话，你不要命了吗？”

&esp;&esp;转瞬间，初棠警惕觑觑这两人：“不会又想让我送药吧？会出人命的！不要乱搞啊！”

&esp;&esp;苏嬷嬷和蔼笑道：“非也非也。”

&esp;&esp;程管家递上布料式样：“您瞧瞧心属哪个？”

&esp;&esp;苏嬷嬷：“这还有各种颜色？”

&esp;&esp;初棠：“？”

&esp;&esp;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俩又想干啥？

&esp;&esp;他嘀嘀咕咕，说出声也不自知：“准没好事。”

&esp;&esp;程管家：“好事！怎么可能不是好事呢！”

&esp;&esp;苏嬷嬷：“这些都是给小主子准备的。”

&esp;&esp;程管家：“这个色好，皇子公主都能穿。”

&esp;&esp;“？”

&esp;&esp;哪来的皇子公主？

&esp;&esp;“皇子公主？”

&esp;&esp;程管家还以为初棠顾及自己的身份，贴心解释道：“自然！皇上的孩子可不就是皇子公主嘛。”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