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夕被他问的一头雾水:“心上人还能有好几个?”
你当集市上买菜呐?初一喜欢一个,十五喜欢另一个。
堂堂摄政王,可不是这种三心二意的人。
杜太医笑笑:“那不就好办了,这南疆情蛊,顾名思义,发作时与情爱脱不了干系,既然无法破解,那不如顺其自然,等个三五年,它自然就会消退了。”
沈怀夕看着眼前胡子眉毛花白,却笑的一脸暧昧的杜太医,心里不住感叹真是世风日下,看病的老头们都开始不正经了。
“可是。。。。。。”
“王爷,没有可是。”杜太医出言打断,“这蛊毒发作,都是在夜间,清晨太阳升起时,蛊毒就会减弱至消散。王爷只需要,每天晚上待在自己心上人身边即可。”
沈怀夕抱着胳膊,思考着这种事情的可能性。
“那敢情好。”沈铎在一旁插嘴,“王爷还是应了杜太医的话吧,咱们王府的屋顶,修一回要好多钱。。。。。。”
沈铎实在是心疼库房的银子,自家王爷两袖清风,只靠着俸禄过日子,养活这一王府的人,那点儿朝廷俸禄根本就不够,时不时还要偷偷典当老王爷留下的古玩字画和珠宝。王爷刚才也说了,已经有心上人了,这心上人肯定就是杨柳没跑了,人家嫁进来的时候,总得给聘礼吧?再不省着点儿话,聘礼都攒不出来了。。。。。。
“老朽这办法虽糙,可绝对不伤身体。”杜太医捋捋胡子,“王爷照办就是。”
“本王知道了。”沈怀夕说道,“杜太医回去歇着吧。”
听见这话,杜太医拎起自己的小药箱,回了后院。临走招呼房顶的泥瓦匠:“回头麻烦诸位给我那院儿的房顶修一修,都漏雨啦!淋湿了我老头子不少药材。。。。。。”
沈铎凑到自家王爷跟前:“王爷心上人是哪家闺秀,要不要找人说媒?或者,奴才清点一下库房,先把聘礼准备着?”
“你皮痒痒了是不是?”沈怀夕叹口气,“再这样就把你留在坤乾殿,给孩子们洗尿布。”
!!!
听见这话,沈铎倒吸一口凉气。
王爷这话什么意思,他不会是,不打算给杨柳一个名分了吧?
想着想着,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在沈铎脑袋里炸开,自家王爷,不会是喜欢上后宫的哪个太妃了?
这可如何了得!
沈铎仔细回想,先帝驾崩,后宫一共就那么几个太妃,还有一个静太妃,自请出家了。
太可怕了!沈铎打了个寒颤,王爷喜欢上了尼姑庵的静太妃?
额,那位老太妃,好像如今已经四十多岁了。。。。。。
沈铎看着自家王爷远去的背影,满心满眼尽是悲痛,差点儿哭出声来。
王爷这是,希望在大龄女相好身上,找回缺失的母爱么。。。。。。
听了杜太医的话,沈怀夕心情极佳,每天晚上都跟杨柳在一起?这不就是神仙过得日子么?
他边走边遐想,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正当他悠闲踱步,想要高歌两曲的时候,老管家弓着腰追了过来:“王爷,杨太傅来了。”
“杨锦年?”沈怀夕回身,“他来干什么?”
“来找王爷救命。”声音自房顶传来,杨锦年一身烟青色的常服,自房顶飞了下来。
“你就不能从大门规规矩矩走进来吗?”沈怀夕抱怨道。
泥瓦匠们都说了,王府的砖瓦贵得很,要是一不小心踩坏了,又是一笔花销。
“都说是救命了。”杨锦年笑笑,“那自然是十万火急,恨不能一下子飞到王爷面前。”
“说吧。”沈怀夕撩起衣服坐到了秋千上,“什么事儿?”
“王爷还记不记得,您教给我的那些哄媳妇的妙招?”
“怎么。”沈怀夕并起腿在秋千上晃悠,“你夫人这么快就被你哄好了?”
闻言,杨锦年撇撇嘴,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秋千上:“没有,已经快要失败了。”
“情爱嘛。”沈怀夕故作高深道,“讲究的就是个郎有情妾有意,用力过猛是要坏事儿的,不如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
沈怀夕从秋千上站起来,背着手走远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杨锦年。
入夜,杨柳看着坐在窗台上摇扇子的人:“摄政王这是要来给我守夜吗?”
“可以这么说。”沈怀夕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其实,是来找娘子救命的。”
“救命?”杨柳坐到床边,“我又不是太医。”
沈怀夕从窗台上跳下来,一个没站稳,脸朝下摔在了地上。
昏暗的屋内,“咕咚”一声巨响,想来是摔得不轻。
杨柳急忙光着脚从床上下来,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
“绵绵~”沈怀夕仗着自己脸皮厚,顺势栽进了杨柳怀里,“我遍寻名医,都说我身上的毒,唯有‘真情’二字可解。要是你不帮忙,我可就要七窍流血而死了。”
摄政王的脸皮,足有一座城墙那么厚,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