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以邓辉为首的马匪,早就打着他的名声四处作恶了。
壮汉又拿出火药筒子别在顾淮舟腰间,“不怕死,你就叫!”
“我说过吗?”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山下狂奔。
姜云婵下意识往马车去的方向走了一步,顾淮舟拉住了姜云婵的手,“婵儿,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谢砚一来,我们就再也走不掉了。”
谢砚一脚踩在王麻子手上,抽出他腰间的匕首,一刀一刀切下来马匪的手指。
地上留下了一串长长的挣扎痕迹。
动作极慢,连皮肉撕裂、骨头断裂的声音都如此清晰。
一辆马车横冲直撞,朝谢砚冲了过来,不少士兵和道路两旁的巨树都被马车掀翻在地。
邓通跟谢砚有什么过节,根本不是姜云婵该过问的。
“无聊!”
“……”
陆池心中尚有疑问,“这群马匪真是你外祖的玉麟军?那京中杀薛志的马匪呢?还有南境的私兵呢?不会都是玉麟军残部吧?”
镇国公当年的势力,就是想做皇帝也不费吹灰之力!
邓辉听着外面哭天抢地的声音,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手建起的山寨毁于一旦,龇牙裂目:“谢砚你个畜生,你外祖都得敬我三分!你知不知道我为你外祖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连姑苏姜家也是我帮他……唔!”
马匪立刻点燃火折子,欲引爆火药。
实则骨子里流的还是国公府武将的血脉,不动声色四处养兵。
众匪立刻将掳走姜云婵的王麻子推了出来。
此时,密林里突然传来士兵们的叫嚷声。
“外祖虽然去世近二十年,但威严尚在,民间散落了许多尊崇外祖的将士,当然也有很多打着玉麟军的旗号四处作恶的。”谢砚道。
“我跟你说正经话呢,人家姑娘在山寨受了惊吓,你还要威胁人家,人家不打你打谁?”
姜云婵无暇多想,她只知道这炮仗一点燃,方圆数里都会受到波及,爆点中心的顾淮舟必然死无全尸。
青灰色的地板上一片殷红,房梁之上挂着三个不听话被乱箭射死的匪头子。
那马车分明就是姜云婵休息的车。
“谢砚有没有下山?那狗日的在哪儿?”邓通眼中满是仇恨,俨然要与谢砚同归于尽的架势。
那头颅血已流尽,被泡得发白发胀。
何况谢砚此人心里深沉,身边护卫重重,一个莽汉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婵儿小心!”顾淮舟猛地扑倒了姜云婵。
“不要!”姜云婵颤巍巍压了下手,“谢砚,谢砚他还在山上……”
谢砚洗净了身上的血迹,负手与陆池一道下山。
如果她没看错,这火药是当年爹创办的炮仗作坊里做出来的,因为炮仗威力极强,当时还引来不少官府军队的觊觎。
谢砚不以为意笑了笑,抬手示意守城军动手。
“告诉你吧,正是你的好皎皎给我指路来杀你的!”火星迅速顺着引线燃烧……
姜云婵迟疑了片刻。
邓通有个鬼面罗刹的诨名,盖因他行事疯癫,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