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文俶咬了咬唇,半晌,才轻哼一声:
“我若说不喜欢,你今晚是不是就不放我走?”
侯羡眸光一暗,抱她的手臂收得更紧。
她却忽然笑了,眼尾还挂着泪,弯成月牙:
“那我偏不说。”
“侯羡,你得记着。”
“以后,要多问我为什么。”
“要哄着我,宠着我。”
“我说东,你不许往西。”
她垂眸,指尖不停戳着他心口,带着试探与期待:
“如此,你可愿意?”
侯羡低头,吻在她指尖,哑声立誓:
“好。”
“唔……”她装作思忖,嘴角却已藏不住笑意。
“那本姑娘就勉为其难,喜欢你吧。”
末了,仍不放心,补了一句:
“刚刚是你亲口答应我的,不许反——”
话未说完,侯羡忽地俯身,狠狠吻住她。
他咬破自己舌尖,一股甜腻瞬间在唇齿间漫开,滚烫得发苦。
随即,扣住文俶后脑,撬开她齿关,把那口血尽数渡了过去。
文俶被呛得睁大一双眸子,喉间本能吞咽,根本来不及退。
他又卷起她舌尖,用齿尖极轻地划过,疼得文俶一颤,一点细小的血珠渗出。
两股心血交融,带着铁锈味,甜腻、滚烫,像两道火线缠在一起,烧得人骨头发麻。
侯羡吻得极深,舌尖勾着文俶,逼她把那口血一点点吞下去。而文俶也下意识回咬
,把自己的的血送入他的喉间。
血味在口腔里炸开,混着涎精,在口中翻涌,沿着喉咙一路烧进心口。
那一瞬,文俶只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咔哒”一声,落了锁。
侯羡抱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臂肌凸起,文俶觉得自己下一刻似要死在他怀中。
水面晃得厉害,热气蒸腾,映得他轮廓模糊又锋利。
墨发在水下散开,一缕一缕,却像是被池水染了色,悄无声息地变成赤红,像烈焰,又像血。
瞳仁深处,浮出一抹幽绿,像极深极深的湖水,倒映着她的影子。
他鼻梁更为高挺,眉骨愈发凌厉,唇线如刀裁般分明。冷白肤色透着昂扬血气,衬得那头赤发绿瞳,妖异得惊心动魄。
当这一吻方歇,二人唇齿分开,文俶喘息着,终看清眼前一切,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他变化的不仅是面容。
肩背阔了,臂膀硬了,肌肉鼓起,带着原始的野性与强悍力量,仿若他本该如此。
侯羡额头抵着她的,舌尖还勾着一丝血线,声音低得近乎耳语:
“现在,你跑不了了。”
文俶喘得说不出话,心口滚烫,像被烙了道火印。
她抬手,指尖颤抖,碰了碰赤红的发梢,又滑到那双绿得发亮的眸子。
“侯羡……你究竟……”
他低笑,莹莹绿瞳里燃着宿命与渴求。
“夜叉血脉,一生只契一人。”
他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剧烈搏动的心口,心跳如擂,是不可违背的誓言。
“血契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