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砂风暴的嘶吼里,突然掺进阵闷咚咚的震动。
地面像被重锤砸得直晃,脚底下的红砂顺着裂缝往下陷,踩上去软塌塌的,跟踩在烂泥上似的,稍不留意就往下滑。
我死死抠着江逐的腰,指尖嵌进他汗湿的衣服,看着前面的岩石区越来越近,心里刚冒出来的一点盼头,瞬间被这震动浇得透凉。
“咋回事?”江逐的声音沉得紧,背着沈细的脚步没停,后背绷得像块铁板,受伤的肩膀一颠一颠的,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沈细裹在江逐的外套里,小脸煞白,声音带着哭腔打颤:“江逐哥……我好像听见……地下有东西爬……咚咚的,越来越近了……”
话音刚落,我们脚下的红砂突然鼓起来一道土坡,度快得吓人,跟条藏在砂里的巨蟒似的,直奔我们冲过来!
“小心!”我撕心裂肺地喊,拽着江逐往旁边躲。
“砰——”
红砂炸开的瞬间,沙尘糊了满脸,一头巨型怪物猛地从地里钻了出来!
它比之前遇到的火星沙虫大了三倍还多,浑身裹着粗糙的红砂硬壳,硬壳缝里还嵌着碎石子,上面布满尖尖的黑刺,闪着寒光。七八条粗壮的触手甩来甩去,顶端的吸盘吸着砂粒,一收缩就出“滋滋”的声响,看着就让人头皮麻。
“是沙暴畸变体!”江逐脸色骤变,想都没想就把沈细往我怀里一推,“带小细躲到岩石后头!我引开它!”
我抱着沈细踉跄着后退,胳膊被他身上的黑污烫得一缩,眼睁睁看着那畸变体张开满是利齿的嘴,出刺耳的嘶鸣,腥臭味扑面而来,猛地扑向江逐。
【系统提示:检测到高危畸变体,能量乱流加剧,积分扣除率提升,-分钟】
积分面板上的数字跟坐了过山车似的往下掉,o、、o……眨眼没了o分,心脏都快蹦到嗓子眼。
“江逐!小心!”我急得嗓子都哑了,怀里的沈细吓得浑身抖,紧紧攥着我的衣角,指甲都快嵌进我胳膊里,他手臂上的黑污又开始烫,顺着皮肤往上爬。
江逐侧身躲过畸变体的触手,顺手捡起地上的金属碎片,朝着畸变体的眼睛砸去:“畜生!来追我!”
可这沙暴畸变体根本不吃这一套,触手一挥,就卷起漫天红砂,形成一道旋转的砂卷,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着我们这边扫过来!
砂卷的度快得惊人,红砂像锋利的刀片似的,所过之处,岩石都被刮得白,连空气都被搅得烫。
“快躲!”江逐猛地冲过来,一把将我和沈细按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
“轰隆——”
砂卷撞在岩石上,震得整块石头都在抖,碎石子簌簌往下掉,砸在身上又疼又麻,耳朵里嗡嗡作响,半天缓不过劲。
我紧紧抱着沈细,捂住他的头,鼻尖全是岩石粉尘的味道,呛得人直咳嗽,耳边除了砂粒撞岩石的刺耳声响,还有畸变体的嘶鸣,心脏狂跳得快要蹦出来。
江逐挡在我们身前,后背对着砂卷,粗糙的砂粒打在他身上,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听得人揪心。
“江逐哥!”沈细哭着喊,想从我的怀里挣出来,“你快躲进来!会被刮伤的!”
“别乱动!”江逐的声音带着喘息,后背已经被砂粒划得满是破洞,旧伤又开始渗血,新的划痕一道接一道,血珠混着红砂往下淌,“这岩石够厚,能挡一阵子!”
我抬头看他,只见他单薄的内衬早已被血和砂浸透,肩膀的伤口裂得更大了,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滴,砸在红砂上,滋滋作响,很快就被吸干,看得我眼睛酸,心口揪得生疼。
我现在就一个念头——带着江逐和沈细,躲过这怪物的攻击,冲进岩石区,赶紧到净化基站去。
江逐在为我们拼命,沈细的身子已经快扛不住了,积分再掉下去,我们仨都得栽在这里,绝对不能让之前的罪白受!
就在这时,畸变体的嘶鸣声突然变近了。
我悄悄探出头,吓得心脏差点停跳——那怪物居然绕到了岩石的另一侧,正用触手疯狂拍打岩石,坚硬的岩石表面已经被拍出了一道道裂痕,碎石子不断往下掉,眼看就要塌了。
“它想把岩石砸烂!”江逐的脸色更难看了,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块诱饵,“我去引开它,你们趁机往岩石区深处跑!”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抓住他的胳膊,指尖触到他烫的皮肤和黏腻的血迹,“要走一起走!”
“没时间磨叽了!”江逐猛地推开我,将诱饵朝着反方向扔出去,“沈细的黑污都快爬到肩膀了,再耽误就真来不及了!”
他说着,捡起一块半人高的石头,朝着畸变体砸去,石头砸在畸变体的硬壳上,只出“咚”的一声闷响,跟挠痒痒似的,反而彻底激怒了它。
畸变体嘶吼着转向江逐,再次卷起砂卷,朝着他猛冲过去,砂卷所过之处,红砂被卷得漫天飞舞,遮天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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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被砂卷追得左躲右闪,后背的伤口越来越严重,鲜血染红了大片红砂,他却依旧咬牙坚持,时不时扔出块石头吸引畸变体的注意,尽量把它往远处引。
“江逐!”我撕心裂肺地大喊,想冲过去帮他,却被沈细死死拉住。
“苏析姐!我们不能拖后腿!”沈细的眼泪砸在我手背上,烫得人心里慌,“江逐哥是为了让我们跑!我们快找安全的地方,再想办法救他!”
我看着江逐在砂卷中艰难躲闪,好几次差点被击中,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却只能咬着牙,抱起沈细,朝着岩石区深处跑。
小苔藓趴在沈细的胳膊上,叶子蔫蔫的,却还是努力朝着一个方向歪着,叶尖闪着微弱的绿光,像是在给我们指更安全的路。
跑了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江逐的闷哼声。
我回头一看,只见他被畸变体的触手扫中了胳膊,整个人踉跄着后退,手臂上瞬间被划开一道深口子,鲜血喷涌而出,滴在红砂上,洇出一小片暗痕,看得人触目惊心。
“江逐哥!”沈细哭得更厉害了,挣扎着要下来,“我要去帮他!我能画符!”
“你现在画符就是送死!”我咬着牙,跑得更快了,呼吸都变得急促,胸口憋得难受,“我们先找地方躲起来,等你缓过来点,再一起去救他!”
积分还在掉,已经只剩o分了,沈细手臂上的黑污越来越浓,温度也越来越高,他的脸色惨白,呼吸越来越急促,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话都说不连贯了。
就在我们钻进一道狭窄的岩石缝隙时,小苔藓突然疯狂跳动起来,出尖锐的“吱吱”声,叶子死死指着我们身后。
我心里一沉,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居然还有第二只沙暴畸变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