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砂抽脸的刺痛慢慢缓了,风势弱得能看清百米外的黑影,空气里的热浪也褪了些。
我抱着沈细往前行,糖罐里的能量晶泛着柔蓝微光,在脚下映出巴掌大的亮斑,刚好避开硌脚的碎石。
“苏析姐!快看!”沈细突然拍我的胳膊,声音里的惊喜快溢出来,眼睛亮得像掺了碎星,“是净化基站!咱们到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瞥去,心脏猛地一撞。
远处红砂地平线上,戳着一片黑沉沉的建筑群,顶端飘着淡淡的蓝光——正是我们拼了命要找的净化基站!
风暴总算要歇了,基站就在跟前,江逐说不定早摸进去了,正躲在里头等我们汇合。
心里的狂喜还没捂热,就被一股冰碴子似的恐惧浇透。
基站的大门居然虚掩着,一道半尺宽的缝里,黑污正往外渗——跟化了的沥青似的,黏糊糊裹在地上,爬过的地方出“滋滋”的腐蚀声,听得人头皮麻。
那股腐臭混着金属锈味直钻鼻腔,呛得我喉咙紧,眼泪都辣出来了,连呼吸都带着腥气。
【系统提示:检测到高强度黑污能量,浓度标oo,靠近需谨慎,避免直接接触】
“咋会这样?”沈细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声音垮下来,“基站不是净化黑污的吗?咋还往外冒这玩意儿?”
我的心沉到了底,脊梁骨窜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基站肯定出事了。
是仲沉的人抢先一步?还是基站自己炸了锅?
江逐呢?他要是到了这儿,会不会已经撞上危险了?
“别出声,绕到侧面摸过去!”我压低声音,把沈细往怀里紧了紧,脚步放得像猫似的,往基站阴影处挪。
糖罐里的绿光悄悄裹上来,形成一层薄得透明的屏障——这是升级后带的隐蔽本事,能遮住我们的气息和能量波动,跟穿了件隐身衣似的。
越往基站凑,黑污越浓,地面上已经汇成了细流,红砂被腐蚀成黑粉末,脚尖一碰就碎,还冒着淡淡的白烟,呛得人直皱眉。
沈细攥着我的衣角,指节都白了,身体抖得像筛糠,却死死咬着嘴唇没出声,只抬手指了指右侧墙角。
我顺着他的目光瞥去,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俩穿仲沉团队制服的家伙靠在墙上抽烟,能量枪斜挎在腰上,手指还搭在扳机上,手腕上的红手环闪着暗光,跟仲沉的一模一样!
“是仲沉的狗腿子!”沈细的声音带着哭腔,压得极低,“他们居然占了基站?”
我的脑子飞快转着:仲沉的人咋这么快?难道一路跟着我们?还是早就知道基站位置,提前设了埋伏?
“江逐哥说不定已经潜进去了,”我拍了拍沈细的后背,尽量让语气稳下来,“咱们先找机会溜进去看看,别瞎想吓自己。”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可这时候慌了神,俩人事儿就真办砸了。
现在就一个念头——钻进基站找江逐,弄明白黑污为啥往外冒,把密钥的劲儿逼出来。
江逐生死不明,这是唯一能找到他的地方;基站是净化黑污的根儿,也是我们唯一的退路,绝不能让仲沉的人彻底毁了!
我们贴着墙根,借着红砂堆的掩护,慢慢往基站大门挪。
离大门越近,“滋滋”的腐蚀声越清楚,黑污的腥臭味也越冲,闻得人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刚凑到门边,基站里头就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还夹杂着男人的呵斥:“快点!把设备扛去核心区!领要用来炼黑污能量,耽误了扒了你们的皮!”
炼黑污能量?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仲沉想干啥?要用基站的设备强化黑污,把整个火星攥在手里?
我和沈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慌和怒。
“苏析姐,得赶紧进去拦着!”沈细急得眼泪快掉下来,声音压得颤,“真让他们炼出大量黑污能量,咱们更打不过了!”
我点点头,心里门儿清:就我俩,就算密钥升了级,也干不过仲沉的团队,只能玩阴的。
俩守卫正转身弹烟灰,背对着大门,机会来了。
我刚要拉着沈细冲进去,其中一个守卫突然转头,眼神跟鹰似的扫过来:“谁在那儿?!”
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下意识把沈细往身后一护,攥紧糖罐催动绿光,把隐蔽屏障拉到最满。
“哪有人?”另一个守卫不耐烦地啐了口烟蒂,“风沙吹傻了吧你?”
“不对!刚才明明有影子动了!”那守卫皱着眉,举着能量枪朝我们这边走,“去看看!别让野东西坏了领的事!”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得像敲鼓,手心全是冷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沈细吓得牙齿打颤,紧紧闭着嘴,眼泪糊满脸颊。
我脑子飞转着:冲出去就是死,只能赌一把!
我轻轻把沈细按在墙角,摸出怀里的小苔藓——它之前一直蔫蔫的,这会儿被黑污味儿刺激得微微颤,叶尖还亮着一丝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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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它往另一侧扔过去,小苔藓落地时出一声细弱的“吱吱”,绿光闪了闪。
“那边!”那守卫立刻调转方向,朝着小苔藓落地的地方跑,“有东西在动!”
另一个守卫也跟了过去,脚步声渐渐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