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和自家的宝贝妹妹一起离开都城!
他还牢牢记着上次妹妹去江南只带着沈老二,而没带他的事情!
就很气!
于是这次的沈羡青神清气爽:“我一定将咱们妹妹保护的妥妥当当,不让一个歹人靠近她!”
说着沈羡青就炫耀了一下他鼓鼓胀胀的肌肉。
二哥身形颀长,乜斜一眼,就当没看见,但是暗地里,他白衣之下的胳膊也微微用力。
自从听妹妹说上辈子的他掉到寒潭里,后来疾病缠身,日渐衰败,他就开始有意识地锻炼自己,虽说比不上沈老大,但也比早先的自己好多了。
兄弟二人无声地等待起来。
而沈落鸢这个时候已经顶着一头稍显不那么干净利落的发丝出门。
仔细看来,沈落鸢的嘴巴也有些发红,薄唇肿起来。
沈羡青没什么心眼:“怎么了?可是早上就用辣,嘴巴怎么肿成这样?”
沈落鸢听到这话,突然不高兴地锤了贺庭雪一下。
贺庭雪倒是牵着她的手,面容疏朗俊逸,好生地揉捏起来:“大哥二哥,此行就拜托你们了。”
沈羡青摸摸脑袋:“这是说什么胡话,这就是自家妹妹!有什么见外的?”
沈羡青已经忘了,他还要出去做任务,妹妹脑满脑子都只有妹妹。
还是沈羡书记得,时长睫低垂着:“我们会完成陛下的嘱托。”
贺庭雪点点头,半掩住漆黑双眸里的不舍微光:“此去南属国也不必拘谨,我已经同母后那边打点好了,而庄子那边的事情,我也通通交给了鸳鸳。”
沈落鸢这才想起贺庭雪今早突然提起的庄子。
但她也不在意,只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我会去眺望,好好查点一番。”
临行依依惜别,黑衣儿郎薄唇轻抿着,光是站立在那里,就透出一缕落拓的气质:“等你回来。”
对上这双纯净而璀璨的银辉,沈落鸢才终于吞咽下那一口梗在喉咙间的不舍:“好。”
沈落鸢甚是不舍,直到贺庭雪把她送上马车,他的身形逐渐变得随风渐小,
其实贺庭雪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只是他们相处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不,准确来说,是贺庭雪单方面同她相处的时间太短,上辈子她可是飘在帝王的头顶上,足足几十年。
可最近想来那一段记忆日渐飘渺。
沈落鸢的眼神突然茫然起来。
她记得这些数,可具体的情形已经渐渐模糊。
她飘在帝王的头顶上都干了什么?
她嘴角的笑容已经挂不住。
等等,她是不是在遗忘上辈子的事情了?
沈落鸢忽就冰冷地攥紧了拳头。
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对于自己的不对劲似乎一直忽视着,她知道自己厌恶那位已经被废弃了的太子,处心积虑的避免嫁入东宫。
可原因是什么?
她只知道那位太子在上辈子对她很不好,可具体如何不好……已经是一片浮云。
意识到这一点,沈落鸢的心情终于轻松不起来。
她忘记了?
她怎么能忘记?
上辈子她可是过得万分胆寒凄苦,她怎么能轻易化解那些苦楚?
沈落鸢使劲拍了拍脑袋,可以留在她脑海里的,只有这辈子和父亲兄长相处的愉悦。
沈落鸢重重吐了一口浊气。
想到这一点,沈落鸢有些慌乱的抓紧手中能抓紧的一切,生生压出一片印迹。
不,不能这样-
同行的沈羡书早就发现沈落鸢最近话很少,神色也有些恍惚,经常神色恹恹地闭着眼睛。
就连迟钝的沈羡青也发现了。
吃饭的时候沈羡青拍了拍沈落鸢的脑袋,浓黑的眉毛刚刚拧起,脸上满是心疼:“可是近来赶路赶累了吗?这个怎么办?还没有行水路,鸳鸳你就这么吃力了。”
沈落鸢突然扭头,想说什么也只能轻轻笑了声:“不是,是我最近在南属国收药材的事。”
沈羡青松了口气,但很快脸色又黑了黑:“鸳鸳,你切记,不可把什么都藏在自己心里。”
直到两位兄长在关心自己,沈落鸢听话的点点头,长长的睫毛耷拉着。
看她吃了不少,沈羡青这才放心了,摸了摸她的脑袋,一副无可奈尔的模样:“有什么事就同大哥我和沈老二说,不论怎么样,我们都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