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除却热水潮湿的气息,便就剩下淡淡的铁锈血腥味,这种味道贺庭雪并不陌生,但是现在这种稍显血腥的味道却围绕着沈落鸢,这让贺庭雪不由蹙眉。
错把男人蹙眉的动作当做嫌弃,沈落鸢整理嫁衣,小声道:“实在是意外,你我可能不能同房了。”
贺庭雪却不在意:“无碍。”
一时之间二人都不说话。
红烛闪烁,外面的喧嚣被远远地隔断住,沈落鸢只听见自己稍显迅疾的心脉跳动的声音,砰砰砰,一下又一下。
配着当下的氛围,暧昧不清。
而男人已经用了沈落鸢啃了一下口的子孙饽饽,有些甜,但还是皱眉吃完了。
他含了口茶水:“你睡外头还是里头?”
沈落鸢错愕的看着他:“你今夜不去别处睡?”
贺庭雪咬牙切齿:“你我二人新婚,你就便要赶我走?”
沈落鸢顿了顿:“……我身上不干净。”
贺庭雪轻笑一声:“你我二人皆着红衣,又有何故。”
沈落鸢还想说什么,贺庭雪已经踏步到外间,冲着外面的人要了清理洁面的热水。
外头守着的除了嬷嬷和莫菱,还有沉沙。
而热水和干净的巾子自然是常备着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虽然他们在外面听不到里头的动静,可这才进去多久啊?
沉沙这小子哪里藏得住话,折戟甚至来不及捂住他的嘴,就听着今日酒气缭绕的侍卫大喇喇地冒着酒晕,昏头转向,什么话都敢胡说:“主子,你居然这么快就结束了?”
贺庭雪:“……”
沈落鸢脸一红,随后就听邦邦两拳的拳肉声——
作者有话说:6。8日第二章已更新~
第34章第34章至少,我会很想你。
沉沙被锤得嗷嗷叫,这让里面的沈落鸢听的耳尖微红。
刚刚她和贺庭雪明明没做什么,气氛却分外的缠绵悱恻。
但她刚才处理月事的过程中,就仅仅处理了疼痛的湿潮,现在她妆面在脸,头上又是沉甸甸的凤冠,带着沉重的身子和顿顿的痛感,她一点一点往里磨着光景,静静倾听外面的声音。
直到男人沉稳的脚步再次袭来。
贺庭雪竟然端来了热水,轻轻放在一边:“是不是要落了这妆发?”
沈落鸢愣愣的点点头,刚想过去,贺庭雪已经拦下了她:“别动,我来。”
沈落鸢今晚属实被他刺激到了:“你……会吗?”
贺庭雪眉梢微挑,红烛高照之下,一袭红衣的新郎官缓步至于她的面前,眉眼粲然如星子:“今日不会,日后也将会。”
沈落鸢故意装听不懂他话里的声音。
就见贺庭雪轻轻用温水浸染了柔软的帕子,带着温绵水渍的帕子揉擦着她脸上的胭脂和口脂,动作力道不大,恰到好处,沈落鸢居然被他按的有些舒服。
她愉悦地眯了眯,也像只吃饱餍足,又疲劳至极的小懒猫。
贺庭雪不由加快了动作,从旁边翻找出她的陪嫁妆匣,拆卸凤冠,缓缓解开她束起的发髻,一头柔上黑发垂落他的手心。
贺庭雪忍不住指尖轻轻揉捏着,如青丝瀑布般的珠翠又被其一一取下。
贺庭雪掂量着重量,眉峰聚起:“重了些。”
沈落鸢好笑道:“这才哪儿到哪儿。”
只不过是成婚时的凤冠,上辈子她当皇后的位置,遵循礼法佩戴的皇后凤冠才叫一个沉甸甸。
但这话她没说。
最后又用了香膏仔细洁净了双手,这次没让贺庭雪来,男人站在一边瞧望着,反而心觉有些可惜。
但他很快就让莫菱将水端出去,又换了一份新水,再次洁洗。
沈落鸢看他使唤自己带来的莫菱,不由问道:“府上没有别的丫鬟?”
贺庭雪理所应当:“之前都是侍卫小厮侍奉着,这是内院,日后自然不能让沉沙他们再进来。”
沈落鸢眨眨眼。
她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眼下褪去了繁沉的婚服,她总归轻松了些。
好在洗漱过后,男人当真没有为难她。
只问她在里在外。
其实上辈子作为皇后的习惯,也是出于礼仪规制的缘故,夜间就寝时她都是睡在靠里一侧。
但现在她属实不想动……
沈落鸢伸手指了指外侧:“我想睡外头。”
贺庭雪便先翻身上床,随后的沈落鸢踏上床侧,他动作轻柔的给她盖好了被子,不等沈落鸢说话,一只大手竟然静静地暖着她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