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笨蛋阿玄,笨蛋阿玄!”
“笨蛋姜沉。”
“笨蛋阿玄嘎!”
“傻鸟。”拂陵说的这些事,在本朝世家列传里也有记载呼应。
赵离玄才翻过世家列传,列传只寥寥数语,便记录了“姜沉姜青瞿”半生功绩
“宣明朝太尉姜薪火之子姜沉,自幼聪敏好学,十岁入宫伴读,常侍锦裕帝左右。”
“后帝登基,姜沉政绩斐然、能征善战,颇得帝宠。一路平步青云,由御前侍卫至中书令再官至骠骑大将军、勤绩侯。后又攻打越陆瀛洲、收复燕云,更由帝亲御赐“岚”字,封姜沉。”
大夏开国三百年,从未封过异姓王。
就连当年跟着太|祖爷打天下的赫赫功臣,也都只是封侯拜相。
姜沉姜青瞿,是大夏朝破天荒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异姓王,可见隆宠圣眷。
可是。
“既然当年我对青瞿盛宠,却又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
拂陵叹了口气。
“还能为何。”
“赵离玄与姜沉二人两小无猜、多年的情分,年少时又一直亲近扶持、相互笃信。”
“赵离玄继位后,姜沉自要为稳固赵离玄江山着想,便多次请缨率军南征北战。”
“不知受了多少苦、多少伤。”
“却不成想,功高震主。”
“傻鸟,嘎!”
就离谱。
赵离玄笑,眼眶却又开始疼了。姜沉送他这劳什子到底是怕他选秀,还是其实只是讽刺他是只会呱呱叫的没头脑鹦鹉。
不然为何偏偏送了只他眼睛的墨绿色。
“你看你,”他对着那鸟喃喃,“哄你那么多天你不急,说绿你你马上知道急了。你傻不傻。”
“你快点好。”
“我以后好好待你,好不好。”
“其实仔细想想,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心生欢喜,也未必一定是色令智昏。”
“也不知我以前到底怎么你了你天天那么气。你说我没有心,我却认真都记得你的药呢。”
“我想为你遣散后宫,也没有后宫可以遣。”
“我也未必是那么的不好吧。”
当然因为你嫉妒他,欲除之而后快。
这赵离玄,实在恶毒又能装!!宫渡和良宵两个徒儿毕竟十几岁的年纪、精力正旺。自从进了城,双双如同脱缰的野狗般撒欢一路跑在前面。
此刻,两个都冠散衣乱、满脸既是兴奋又带遗憾地疯跑了回来。
“师父师父,我同余生师弟刚才跑遍了夜市,所有花坊都没有鬼灯笼花在卖。说是那东西要的人少,便没栽培。”
“好吧,辛苦你们了,”赵深从袖中拿出银子,“拿钱去点心铺买你们爱吃的糕点吧。但别吃太饱,半个时辰之后我们临江酒楼见,还要追顿好的。”
为徒都穷,零用钱少得可怜,宫渡一脸“发财了”的欢天喜地接过银子,露出尖尖虎牙。
“多谢师父!多谢师父!哈,今天‘嘉芳记’的肉粽可要被本大爷包圆了!”
“宫渡!”赵深叫住他。三月时光转瞬即逝。侍从云飞和侍女闻樱,双双受到严重的心灵摧残。
两人虽已抹掉了眼泪脸色恢复如常,却都还在心有余悸
至今也晕乎乎的搞不清,赵离玄适才到底是真失忆给他们表演了一场假失忆呢,还是假失忆却依旧还在表演着真失忆?
但无论如何,都太吓人了。
此刻的赵离玄,又开始了新的表演
姜沉不在时赵离玄满地跑。军队开出安沐城。
身后晴空下,古朴高远的城墙逐渐远去,直至再也不见。
尘土飞扬的道路上,小公子邵明月年仅九岁,却是一副小大人模样坐在赵离玄怀里,各种勤奋好学。
前线凶险,但小少主须不怕危险、从小培养。
毕竟,九岁还未见过沙场惨烈,将来前途岂不是一片黯淡?
参考他的三叔邵霄凌。
小少爷举着地图,各种问题,赵离玄不厌其烦,给他解答。
“所谓‘以少胜多’以一挡百,不是没有,但少之又少。若平原两军作战,通常一倍半敌军兵力,就可碾压敌方。”
“但攻城战中,因城内守军倚仗高墙城楼,往往要三倍以上兵力,才能破城,如若地势险要,就更是易守难攻。”